“启奏圣上,臣有本奏。”
奏本的是那位十年如一日弹劾宁不缺的官员。
这就是个笑话,常同天留着锻炼自己忍耐力的。
不用说又是弹劾宁不缺了。
“准奏。”
“微臣请问圣上,何以不召见圣人世家?”
静。
很静。
非常静。
针落可闻。
突然之间,金銮殿中,没有了一点声音,一股凝重的气息瞬间环绕住了整座金銮殿。
杀招,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讲点“武德”?
常同天内心吐槽,撇头抿了抿嘴,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开始沉闷,皇帝式的压迫感很快铺天盖地的向这位笑话一样的大臣涌去。
或许他该考虑的是怎么替自己买一口好棺材了。
一口火上冲,常同天突然感觉牙齿好痛,思维都好像被痛的凝固住了。
“这该死的牙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朕……为什么要召见他们。”
真的是太痛了,常同天原准备再缓一缓开口,却是只能以说话缓解下疼痛了。
果然,常同天想要的气氛还没有成势,这一开口便破掉了。
只见那位官员有点瑟瑟发抖的说到:“方氏为圣贤之后,是我天下文人之表率,是文坛正统。圣上也是饱学诗书之人,理当召见……”
这人说了之后,便似乎觉得轻松了很多,却是没敢抬头看。
如果他能抬头看一下,就能发现常同天现在没工夫管他。
牙齿太痛了,一阵一阵的,冲的他思维都散了。
闭着眼皱着眉捂了好一会,常同天这才驳斥了回去。
“这人居心不良,朕不想召见他们,你懂了吗?!”
不好!常同天这被火一冲,痛的都说话没有章法了。
张师郎眼睛一亮,他若是再没有什么表示,就真的在这朝堂之上站不稳了。
突如其来的机会,让他瞬间就把握住了。
却是突然一歪嘴,哎哟,又是一股虚火上冲。
这位首辅的牙齿也开始痛了。
哎呀,完了。一痛把首辅的思维都打乱了,他要说什么来的?
这该死的牙痛,倒还挺公平。
要痛大家一起痛!
“启奏圣上,微臣有话说。”
尽管牙痛,但张师郎硬是忍住了,表现出来优秀的政治基本功,面无异色。
常同天一听,就想骂人,内心又是一股火上冲。
这局不算,朕牙疼!殊不知底下首辅大人牙也正疼着呢!
好在多年锻炼出来的忍耐力让他忍住了,不然又是一番先皇如何,叫他背负不孝的罪名了。
什么都行,说朕不孝就不行。
“准奏。”常同天无奈说到。
“敢问圣上,先贤之言是否不合圣心。”
“没有。”
“敢问圣上,方氏犯下了什么罪名?”
“没有。”
“敢问圣上,何以不召见方氏?我大周以文立国,列位先皇再世之时,每逢圣人祭日,都要向天告拜,为何到了圣上这里,就置祖宗礼法于不顾?”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常同天狠狠地捏住龙椅扶手,很想反驳回去,但奈何牙帮子真的很痛。
“准奏。”
“退朝,传太医,朕牙痛。”
常同天不服气的加了一句,告诉张师郎,他只是因为牙痛,输了一筹。
张师郎自然没什么话说,只是轻轻摸了一下牙帮子。
臣也是牙痛,大招没有放出来呀!
想想自己的上任,你要是敢不召见圣贤之后,他就敢号召群臣明天不上朝了,再号召天下士子,给你罗列出一百条罪名。
哎哟这该死的牙痛,本相与你没完!
张相本来是要出了殿,不急不缓的走的,因为他要表现出运筹帷幄啊。
礼部尚书都反水了,还拉上了突然一步登天的陈夏令。
他要是不表现出什么,那能行吗?
都怪这牙痛,把什么都破坏了。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张相大人,急匆匆的离去了。
“他急了……你也会急……!”礼部尚书一直在关注张师郎的一举一动,眼看他急匆匆的离去,不由心里一阵得意。
看来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呀。
然后礼部尚书便微笑着与周围围上来的官员打招呼了,俨然是第二个张师郎啊。
看到这里,本来是想上去聊一下的朝奉天,便默默走了。
你还没上位呢,就这么得意了,看来你还是小瞧了你的对手。
我朝奉天就先不下注了,拜拜了您嘞。
突然之间朝奉天感觉有点寂寞,他也看见张师郎急匆匆离去的样子了。
看样子他似乎是想做渔翁。
好吧,可能他没有牙痛过,下回再让他尝一下牙痛的滋味。
就这样,好好一场朝会,就因为两个人的牙痛而落下了不太圆满的帷幕。
接下来,就是各部官员按照皇帝的指示去结干亲去,去干嘛干嘛了。
只是接下来,有点小风波,相爷牙痛,找了全城的名医,都没有效果。
一时间是鸡犬不宁啊,主要是以前那些官员虽然是有的不亲自上门吧,但是差了手下去送礼。
送礼自然找良药,但是良药哪里那么好找,于是一群带着刀的衙役们,满京城的翻。
最后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常同天问张师郎为什么没上朝。
答:牙痛。
常同天这才晓得这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