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间相距十米,五米,一米,十公分,一公分,零距离……
果不其然,在两辆缆车完全贴到了一块、就要产生碰撞的瞬间,他们所在的缆车猛然停止了行动,神奇地连一点惯性都没有产生,两个车厢就如同融为了一体般平和而紧密地接触着。随后,末喜终于搞懂了这些缆车的设计:由于没有门的阻挡,两个车厢里各自的长排座位没有一丝缝隙地紧贴着,然后突然在同一时间朝同一方向转动起来,如同两条有序工作中的传送带,而坐在座位上的他们五人,就这样被传送带平顺地送进了下一个车厢。
这就是都市区缆车的运作规律,只有坐了足够人数的缆车可以前进,没有人可以借此蹭顺风车,而每隔上一小节距离,兼具传送带功能的座椅就会把乘客送到下个车厢,乘客转移后新的车厢继续前进,这种循环会一直持续到终点!
坐在座位上见证了这一切的末喜傻了眼,她从未想过缆车还能这么个运作法。她听到几声干咳般的低笑声,赶紧转过头查看,只见那拄着拐杖的老头有些憋不住笑,正低头掩饰着他的表情,而浓妆女则一直掩着面,隐约有放屁一样的“噗嗤”笑声传来,可想而知脸后那张嘴咧成了什么模样。
末喜一想起自己刚才那副“事情很大条”的架势,那“准备跳车”的大喊,再加上两个陌生人的憋笑,只觉得尴尬瞬间爬满了全身,恨不得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一个十米巨坑,耳根子红得透彻;但她一想到这些缆车超前的设计、靠不知何物驱动的神秘,又难以按捺自己的惊喜感与兴趣,嘴巴微微地张开,想找出些惊叹的话语却只恨自己词穷。
“噗……哈哈哈哈。”
手足无措的模样、红透的耳朵、微妙地张开的嘴,这些略显滑稽的表现似乎把末喜那眼神的凶神恶煞感抵消了不少,蜷缩在骷髅脸男身旁的小女孩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发生与末喜的窘态后,情不自禁地轻轻笑出了声。
像雷达有了反应般,末喜立马把写满了期待的脸转向她,被一个小孩子害怕与提防这件事一直让她感到有些打击,她还是挺想和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孩子打好关系的。再度和末喜眼神交汇的小女孩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卸下了防备,急忙再次把头埋到了骷髅脸男的背后,躲避着和末喜的接触;但这回她似乎并非完全提起了警惕,过了一小会儿,她又从男人身后探出那晶莹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着末喜。
末喜长吁了一口气,对着她张开两只手掌,示意自己手中什么都没有,然后双手合十,摩擦着分开手掌后,两个未充气的干瘪气球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看到小女孩的目光被她的小魔术所吸引,她又把气球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那两个气球立即膨胀得鼓鼓囊囊、变成粗长的条状,随后她又随意搓揉了几下,气球便成了两只独角兽的形状。
“哇……”小女孩看得入了迷,再度不自觉发出了赞叹,随后赶紧捂住嘴巴,无辜地看向骷髅脸。
“我们做个朋友吧。”末喜向她鞠了一躬,把两个气球都送到了她手中,暗自庆幸着自己戏,“我叫末喜,「武斗家」末喜,是个调酒师。”
小女孩接过气球,试探性地望向骷髅脸男。
“没关系,只说名字就好。”他注视着末喜,由于嘴巴已经只剩骨头,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在笑,“这几个人应该没问题,都没有对我们的杀气。”
得到了监护人的许可,小女孩向末喜露出了微笑:“我叫星葵。”
骷髅脸男轻轻摸了摸星葵的头,又看向其他两人。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已经有两个被通缉的适格者曝出了真名,那么剩余的我们三人也要这么做,以保证每个人手上都有制约对方的手段。
浓妆女轻松地耸了耸肩:“刚才的事还挺有意思的,上岛之后难得有不压抑的时候。我叫归蝶,代号「金缕衣」。”
“和你们呆这一小会儿,身心都年轻了不少啊!”老者不加掩饰地大笑起来,“老朽名叫朱槿,也被叫作「鬼年轮」。”
“至于我,我叫伊达,如你所见,是本我适格者。”
骷髅脸男眺望着尚在很远位置的瞭望塔。
“我的代号是「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