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堡垒,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末喜显得有些困惑。
“纫炷苁矢裾呤杖葜行牡谋鸪疲每个被烟灰控制住的在逃适格者都会被扔进这座号称“有去无回”的特殊监狱,根据每个适格者危险程度与逃脱技巧的不同,熔炉里还设置了近两百种束缚重重、难以逃走的特殊牢房。
“被抓进去之前,他根本没发挥过全力,我们判断失误了。”东云苦恼地扶着额头,“局里以为只要加20道束缚来限制他自由就行,现在看来,起码得50道。还有41这个通缉顺位,给得太低了,我感觉他能排前20。”
鬼怒平静地盖上手里的书:“给我们看看他变身后的样子。”
东云点点头,又操作了一下手机,幕布随即开始播放一段录像。
“这是昨晚午夜2时36分,熔炉门口的监控。”
视频画面里,熔炉那原本层层封闭的铁门彻底洞开着,名叫以津的本我异能适格者拖着僵尸般的步伐从室内缓缓走出。
和入狱照上的人类姿态不一样,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是一副怪物的模样,穿着灰色的长袍,拉得低低的兜帽把整张脸都深深盖住,一对硕大的漆黑山羊角穿破了兜帽伸到外面来,瘦骨嶙峋的胸前画着一道血淋淋的十字疤痕,背上绑着一具造型浮夸的棺木,看样子十分沉重。
仿佛从宗教绘画里慢慢行走出来的恶魔。
“他内心理想的自己长得也太猎奇了吧?”物哀忍不住吐槽。
本我适格者的一切异能都需要变身才能使用,而变身后呈现的模样,即是其精神世界中理想的自己。
“他从正门大摇大摆离开,我们赶到时只剩下一地守卫的尸体。”东云接着说,“今天又收到了他在多处地方的目击报告,看样子非常活跃,丝毫不怕追捕。”
“原来如此,所以才要我们四个出手。”咏乐煞有介事地轻轻点头。
“大概就是如此,尽早动身吧。”
咏乐歪着头眯眼注视催促她出动的东云,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微笑:
“不过他虽然棘手,以你们的警力,也不是制服不了吧?”
东云透过冰冷的眼镜镜片默默盯着咏乐。他已经确切地感受到了,她毫无行动的意愿。
“我和烟灰,和整个政府都不是一条心的,你们应该清楚,通缉犯。”东云冷冷地回答,“我只为自己的利益行动。我要赶在他们抓住苦行刺猬之前,先把他抢到手。”
咏乐百无聊赖地把玩起了书桌上的钢笔:“那你试着亲自出马如何?以你的实力,生擒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东云瞄了咏乐一眼,然后望向她身后爬满了雨滴的窗,以及窗外那片灰压压的天空。
“你们组成‘焦炭猎人’,放开手脚战斗、替我铲除障碍,我不便行动,但会为你们提供庇护,他们体内的焦炭也随便你拿。我记得当初我们的合作条件是这样的。”
“那你可能记漏了,”咏乐把钢笔放回原位,又喝了一口冷下来的咖啡,“协议的大前提还是我想做,我不想做一件事情,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比起抓一个营养不良的男人,还是趁着周末把电影院的片子都看一遍更让我感兴趣。”
“这种实力强劲的人,焦炭质量绝对不会低,”东云皱着眉,显得有点急切,“这已经足够成为你的理由——”
但他发现四双眼睛都正齐刷刷盯着他。
“你知道我说的‘感兴趣’是什么的,东云。”
东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猜得不错,苦行刺猬不仅仅是强点的目标那么单纯,他应该藏着更多秘密。无论是被捕还是越狱时,他的行动都十分蹊跷。”
“这还差不多。”见到东云坦白,鬼怒也变得专注许多,“详细说说。”
“他是一年前被捕的,但是当时并没有怎么反抗,烟灰在抓捕时甚至没出现警员伤亡,几乎可以说是主动投网的。”
东云能感觉到四人的焦点此刻全在他身上。
“他就这样保持被束缚的状态被关了一年,期间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外界的联络——直到一周前,来了一通找他的探监电话,这是他监禁期间第一次收到联络。”
“知道是谁打来的吗?”末喜追问道。
东云摇摇头:“是用公共电话打来的,声音也经过处理,说完要找他之后,不等接线员询问身份就挂断了。虽然不明就里,出于知情原则,当时还是告诉了他这件事。”
“是信号。”鬼怒立即断定,“有电话打来就越狱,恐怕被捕前就约好了。”
“对,被捕时不抵抗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危险等级被错误评估的话,越狱时的阻力会小很多。”
东云看向投影幕布上的那头怪物。
“然后就是越狱后的行动了。根据目击报告,他在越狱后的12小时内把图陂市的六个大区都跑了个遍,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我们所在的圣堂区。”
“简直就像在四处串门!”咏乐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到这儿就够了,剩下的我们自己去问他,这活我接了。东云,他的异能是什么?”
“有复数个,目前只确认了两个,第一是——”
——咚。咚咚。
东云猛地收住了话茬,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望向房门。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