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的腐蚀味还在空气中弥漫,白色烟混合在鲜血里沸腾的冒着气泡。
“玉门主此番何意?”司晏语气格外冷冽。
若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又何必这么着急的去销毁尸体。
“贤侄,这件事情不劳你们天机门插手了,我已自行解决。”江父露出故作轻松的笑意,“事情已然明了我就不多做逗留了。”
江父说完就准备走。
“劳烦玉门主告知黑点一事再走不迟。”司晏身形一移,抬手用玉华剑拦住了他去路。
江父沉着脸,看着横在自己眼前的长剑心里有些不悦,“我说了,此事是我玉虚门内务,贤侄还是不要再问得好。”
“玉门主此言差矣,事发在我们天机门就需得管。况且玉门主之前口口声声称说江从为楼卿卿所杀,却在见到黑斑以后突然改口,其中蹊跷是否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司晏语气凝重。
江父闭眼,心里沉重几分。
这事在司晏眼皮底下发生无论如何不给他一个解释肯定是过不去了,就算现在不说,待到他把此事事无巨细的告知给江华天,哪结果还不是一样。
权衡左右,江华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他,“唉,看来是瞒不下去了。这本是我门中难以启齿的耻辱,我之所以急急毁掉就是不想江从之蒙羞行径让别人知晓。”
江父先是解释了一通方才行为,紧接着又把所有过错推到了江从身上。
“既然贤侄看到了,我想再瞒也是不能,只希望我说后能得到你的守口如瓶。”江父目光诚恳的看着司晏。
“玉门主放心司晏心中有数,倘若关乎你门中隐秘,你我之间谈话除师傅外我不会言传第二人知。”司晏应下。
得到了保证江父故作松了口气,他的视线落在了焦黑的地面,“江从身上的斑并非中毒而是一种蛊虫,这蛊虫是他自己想方设法寻得种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增强武功。”
蛊虫?!
司晏闻之,眉头蓦然紧锁。
他也曾听闻过苗疆一代擅长用蛊,每种蛊虫其作用也是不一样,他听是听过只是见到今日却是第一次。苗疆人对蛊毒管理很严厉,一般不会有苗疆人踏出自己地方,也不会轻易给人下蛊,所以鲜少会出现在江湖。
“江从因一次练功不甚错了路毁了根基,导致他武功全失。后来不知他从哪里寻到了此蛊种下,倚靠着此蛊作用渐渐找回了些往日武功。”
“也是我不够细心没有早些发现,等到知晓时他已经离不开那个东西了。我虽心痛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是为防他不能控制自己只能命其他不能再练其它武功。”
“凡事有利就有弊,此蛊虽厉害但却会带来反噬之痛,而随着年岁久远,它发作的时间也从一月一次变成了七日一次。我算了算,今日正好是它发作之日。”江父道。
“玉门主的意思是江从被杀完全是因为蛊毒发作导致武功尽失?”司晏问。
倘若是这样也就能将事情说通了,可是,真的会这么巧吗?
江父点头,“蛊毒藏于体内,一般是没有任何表象显露。假使没有发作即便是身死他也如同常人一般没有任何异样,只有蛊毒发作后死去才会出现身上这些黑点。”
江父语罢,老脸不由一红。
他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本来想把楼卿卿拉下水现在倒好不仅没有,反而让自己陷入了难堪境地。
更重要的他还得还亲自帮人家解释清楚误会,这就好比想打别人一巴掌,没打着倒是狠狠地抽到了自己,真叫一个脸疼。
司晏未语,收回长剑。
听完江父一席话他很明显的感知到自己心里的堵意渐渐消逝,可当他的眼睛触及到地面那把软剑时,眼神又变得深幽起来。
他急需去求证一件事情。
“事情既然已经真相了,希望玉门主也记住自己的承诺不要再对楼姑娘有所动作。玉门主也放心,此事我同师傅回禀后再不会提起,只是愿贵门不要再有这种心存侥幸而借助外力提升功力之事。”
“毕竟像江从这种容易控制的人还是很少了,但凡遇到一个野心十足又难以控制住的人,只怕又会揭起一场腥风血雨。”
“现下花楹宫为祸武林,前有武功绝学被强取豪夺,后有青城门被灭。我知道此时各门各派都处于居安思危,想要不切一切提高门中弟子武功。然则就算这样我们也要采取正道之法,绝不能行那旁门左道,这才是我们所求正道。”
在司晏的心里所谓正道就是要行得正坐得端方对得起这两字,就如青山师傅常言,言正道却不行正道之事,此非正道,言正道行正道之事方为正道。
他亦明白江湖中不是所有立着正道牌子的门派就是正派,他们或许指不准背地里就干着一切不为人知的恶事,只是没有将它摆上台面,鲜少人知而已。
“贤侄说的极是,我们玉虚门从来不会做出对武林有损之事。”江父附和。
告别江父,司晏抬步又重新回到了曲婠婠居住的地外的沉重,有股莫名的情绪在拉扯着令他的脚步也变得迟缓。
“大师兄。”
熟悉的声音传来,司晏抬眸直视前方就看到一抹浅蓝色身影朝自己走来。司晏虽不能识面然则对声音的识别度极为精准,闻声识人差不多讲的就是他。
南笙?
司晏的目光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很奇怪,为何今日南笙会换了着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