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抹黑影翻墙而入,动作熟练地穿入院落支开窗户跃进房内。房间里漆黑一片,黑衣人点燃火折子径直朝木板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去。
待走到尸体前,黑衣人揭开白布从怀中掏出一块粉色肚兜放进了江桥的胸前衣衫里。
圆月高挂,莹白的月光洒落了一地。
屋檐上,一袭白衣,一柄长剑,一个风华绝代男子正坐在屋顶静观月色。月光倾泻给他的身上渡上一层光辉,如梦似幻,仿佛似月中谪仙降临,美得极为不真实。
轻风吹拂,白色的衣袂飘起在风中摇曳,那高束的墨发偶有些许随风飞飞扬扬,他面无表情,神色无波无澜。墨玉的眼睛一直仰望着长空,似在看月亮又像是透过月光看其它一些缥缈的东西。
黑衣人做完一系列事情又按照原来的方向折回,如魅的身影贴着墙壁将身体完全隐没在黑暗中。他身姿轻盈,行走间声音几乎细微到无法窥听到。
出了院落,他刚松下气眸光却不经意瞥见了对面屋顶的声音,也就是这一眼他的脚步蓦然停滞。
正当他准备转身换路,‘咔’的一声就从他脚底下发出,黑衣人身体猛然一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尽管这道声音异常细微司晏还是在第一时间将其收入耳中,凛然的目光也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月光下,那里不见任何身影。
司晏紧抿着薄唇,起身一跃而下落在了院墙外,修长的身姿被月光拉得极长,这个夜很静,安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
司晏紧握着玉华剑,步履平稳,神情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刚才发出的声音是木棍断裂之声,司晏走到一根木棍前蹲下,将断裂成两段的木棍拿在手中。
木棍断裂口很新,地面还有些许木屑扎进土里,这些个情况无疑证明,方才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如此夜深会有何人到来?他欲意何为?
司晏紧锁眉头侧目看了眼别院。
这个别院是用于停尸体,此时此刻里面也就只有江桥一具尸体,所以这个人是冲江桥来的。
莫非……
司晏眸中寒意渐渐升起,目光紧锁着前方转角,握着玉华剑的手加了几分力,脚步渐渐向哪里靠近。
“师兄,是我。”就在司晏快走到转角时,一道白衣身影走了出来。
司晏的脚步停住,审视的视线停留在面前之人身上,“十七师弟,方才的人是你?”
“是啊!”沐戎点头。
“你这么晚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司晏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狐疑。
这个院落在目前情况来说算是很敏感的场所,又加之江桥死因存在疑点,司晏不得不心中猜想万千。
沐戎朝前有了几步,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瞒师兄,我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白日里被那帮江家人气得慌造成的,想要来臭骂一顿江桥而已。”
“仅是如此?”司晏问。
沐戎笑笑,推着司晏往前面走,“当然了,要不然还能做什么?大师兄你想想,江桥这厮行径这般混账,他玉虚门还处处维护,要是我早就没有老脸了。偏生这重新调查的要求还被师傅应允了,这样一来桃宁师妹的折辱不白受了,你难道不气?”
“想想我们天机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质疑,我心里就是堵着这口气顺不来,所以来打主意想来骂一顿该死的罪魁祸首。没曾想刚来就看到你坐在屋顶上,我本来是想同你打招呼又担心这大晚上的引来误会,想了想就准备撤退。”
“这脚也真是,刚走就踩上了木棍。也就是这个原因我心就更慌了,连忙找了地方藏起来,唉~没曾想还是被大师兄发现了。”
沐戎说了一大堆,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嫌疑洗掉。
司晏抿唇,没有言语。
“大师兄,难不成你不信我?”沐戎难过的道。
沐戎自认为自己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虽然不会立即让司晏解除对自己的怀疑,但起码他是没有理由让自己当成嫌疑人。
话回来,沐戎也是很敬佩司晏,这大晚上的他不去睡觉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的屋顶守着,这是对这件事有多看重呀!
其实,回去之后沐戎也仔细想过,江家人此番行为不过走走过场,江华天也只是看在其份上给了几分薄面。
沐戎想到了这层面心里的担忧也就消散了,只不过他想要让这件事情彻底的落锅在江桥身上令江家人彻底服气才想了今夜一行。
只是没想到的是会碰上司晏,这个让他很苦恼的人。
司晏顿步,“师弟,不是我想怀疑你而是你出现的时间不对,不说是你无论何人此时出现我都会有所怀疑。”
“师傅也会?”沐戎笑着问。
司晏稍稍迟疑,旋即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不过师傅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再者师傅要是杀一个人还没如此大费周章?”
“师兄莫当真,我随口就说说玩。”沐戎解释,随即又道,“大师兄,你为何会觉得江桥死因有疑?在我看来这件事明明就很明朗,你是发觉了什么可疑的线索吗?”
沐戎试探性的询问,为的就是想要知道哪里不妥导致引起了司晏怀疑。在他看来自己手法干净利落,细节方面也处理得极为到位,就连桃宁这个事件主要人都没有质疑,为何他会质疑。
至于问出结果后怎么做?肯定是去抹杀掉并且是彻彻底底。
“未曾。”司晏道。
这件事情无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