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晖殿。
“江门主,我儿他犯下此番罪责当属我教导不严,他死于你弟子之手也是罪有应得,我在这里同你和桃宁姑娘赔不是了。”江父看也不看自己眼面前的自家儿子尸体一眼,径直就朝着上位的江华天和桃宁抱拳致歉。
江父一袭墨衣,江桥的容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比起江桥的傲慢,江父更像是温文尔雅的贤士。
“江湖传言玉虚门主明理知事,大公无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令郎之事我亦痛心,然人死不能复生,望门主节哀顺变。”江华天从高位上走下来。
司晏跟在他的身侧,两人一同来到江父面前。
“逝者已逝,我心痛亦是无用。”江父抬起头直视江华天,“只是我心中有所疑虑,劳烦江门主帮我一解。”
江父带有五名武功高强的门中陪随,他们站在一侧,脸上说着隐藏不住的隐忍。
天机门这边倒是没有几人,除了司晏还有沐戎和崇华,桃宁在讲述完事件后就离开了大殿。
“玉虚门主有何疑惑尽管道来,若我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华天道。
这时,江父才将视线瞥向地上躺着的江桥,袖中的手悄然紧握,“我儿本性我这个做父亲的可谓一清二楚,他虽有些高傲自大却对天机门存在忌惮之心,若说他会色心大起去玷污桃宁姑娘,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万难相信。”
此话一出,无疑是生生推翻了整件事情。
“玉虚门主想要证据?”江华天问。
“自然是要证据,方才桃宁姑娘也说了,天蒙亮她只见到一道身影并未瞧见人的模样,若就这样断定那人是我儿,实难信服。况且,桃宁姑娘也说过,她与我儿并无曾见过,又如何轻车熟路的去她方中行那不轨之事?”
“玉虚门主此话差矣,桃宁师妹未曾见过令郎不代表他没有见过我师妹。许是他不经意瞧见了我师妹就色心大起,随之尾随师妹直到她的住所。我们也都知道,女子最看重名节,一般女子倘若被毁坏了名节她哪里敢去大势讨要公道,只能默默选择承受这的痛苦。”
“我猜想令郎应当是抱着这个想法才会这般胆大妄为,他是不敢得罪我们天机门,但是暗地去威胁一个女弟子这个胆子应该是有的。”沐戎有条不紊的道。
到底是自己经手的事情,他哪里会没想到这些问题,早就在心里想了很多天搪塞过去的理由。
“不可能,我儿岂是那种为一时**不顾大局之人,你休得这般胡诌。”江父斥责。
“玉虚门主,我师弟说得并无不妥。”司晏薄凉的声音响起,“令郎的行径在江湖中也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花魁之事后再做出这种事情完全在意料之中。”
当年十二岁的江桥看上一名风月场的花魁,想要用金买一夜春霄。不曾想这花魁清高只卖艺不卖身,当场便驳了他面子。几次示好无果江桥竟趁着夜晚将其玷污,花魁不堪受辱,留纸一张悬梁自尽。
这一事,也成了江桥身上抹消不去的污点。本来这件事情被江父掩埋得很严实,知之甚少,要不是司晏听得沐戎提起也不曾知晓。
江父被司晏一席话说得脸色难堪,他没料到十二年前的事情也被他们挖掘出来,想来在此之前定然做了很多功课。
“我们少门主虽有劣迹但早已改过自新,这两年来一直修身养性不曾有过失,今日惨死你们天机门中我们也非挑事而是想要得到合理的解释,而你们却连连找来他人先前过失来搪塞我们几人,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一名随从怒气冲冲的站出来道。
“这话需要什么证据,他被我师妹当场赐刺死还不算吗?莫非你们就是想要耍赖皮赖上我们天机门了?”沐戎力以具争。
他可不能输,输了自家师傅就会重新调查此事,这一调查又得有接二连三的麻烦出现。再者,之前同司晏的谈话里隐约能感觉到他起疑了。
要不是及时将他带歪过来,今日他又怎么能同自己站立同一战线,早就暗中又开始调查情况了。
“什么叫赖?你们天机门名声鹤立是没错,但是我们玉虚门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反正你们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我们绝不善罢甘休。”随从继续放话。
“江从,退下。”江父冷着脸道。
“是。”原本还满面挑衅的江从瞬间变得恭敬。
江父扫了眼在场的人,神色凝重,“江门主不是我门不讲道理,此事疑点诸多,我们不得不理清楚事情真相。我儿有罪那就当诛,假如他是无辜我们势必要为其讨回公道。”
“玉虚门主此话有理。”江华天转身走到高位坐下,“我天机门也秉承着公道公平的心来面对此事,倘若其中另有隐情,我们当是全力追查。”
“如此甚好。”江父也落座,“回想我儿前来天机门时意气风发就等着能成为天机门弟子为其传承武学,他的天资不容我夸赞想来各位也是略有听闻,也不是我大言不惭,就我儿的武功进入天机门前三十可谓势在必得。”
“令郎确实先天独厚。”江华天附言。
“多谢江门主认可,我儿泉下有知定会欣喜。”江父抱拳,“然则,就是这么一个信心满满的人最后却栽倒在一套简单的霜华剑法上,莫说我觉得蹊跷了,就算传出去相信很多人都无法置信。”
“当然,我相信这事跟天机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为了天机门的名声和我儿落败原因在下觉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