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南笙望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刺痛。
司晏何曾同别人这么接近过,他虽表面随和骨子里却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和疏远,尤其在生气时那种气势更为明显,他们同门十年她甚至连他衣角都少有碰触更何况是这种亲密的拥抱。
南笙紧握着手指甲扣入掌心的血中,心如刀割。
“出去,莫要我再说。”司晏又道。
“是。”南笙哪里还敢逗留,她伤心的捡起长鞭抹着眼泪飞奔离去。
南笙一走,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司晏将油灯点燃,抱起她往床榻处走,“抱歉,今夜让你受惊了。你放心我们天机门一向公正严明,明日定会还你公道。”
他从未见过似她这般柔弱的女子,仿佛稍稍用力就被折断。
“我无碍,只是因我而害得你与师妹心生间隙,我……实在愧疚。”曲婠婠别过脸难掩神伤。
此话一出倒是让司晏心中隐隐升起羞愧,他自知南笙心性今夜之事也是心中明朗,未加阻拦就是想借着她的手来试探一二。
“是我不好。”司晏将油灯放至灯架,又把她轻轻放落床榻上。
“司晏,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需将责任揽到身上。若是我稍稍会点武也不至于如此,说来还是我自己无能怨不得她。”曲婠婠背对着他轻声低叹。
曲婠婠话虽这样说,内心的小婠婠却早就磨刀霍霍。
你让我受一鞭,你便尝尝一日的蚀骨锥心之痛。
来而不往非礼也!
“卿卿不必如此,若是以后想学武有的是机会。”司晏握着药瓶,迟疑不定。
男女有别,不可越矩。
“嗯,你说得极是。”曲婠婠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抬起纤纤玉手将轻薄的外衫褪去,动作轻盈缓慢,含羞带臊,“劳烦你了。”
油灯“啪”的炸起花火让光线更加明亮几分。
香肩裸露透着晶莹的光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若是没有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定然美得惊心动魄。
司晏身体猛然僵住,须臾快速转身欲走,“卿卿,我还是去找师妹给你上药吧!”
“司晏,别走。”曲婠婠蓦然回首一把扯住他的衣摆,如蝶翼的睫上还湿润着,语气隐隐含着祈求,“我并不介意,别让师妹来好吗?我……害怕。”
抬起的美目渐渐泛着湿漉漉一片,星辰般的眸子也变得黯然失色。
司晏停步却没有回头,“卿卿,男女有别,肌肤之亲万万不可。”
面前的身影白衣决然自带一股浩浩的正气凛然,修长的身姿宛若能顶立天地,他就这般静静的站着如同踩在浩瀚无垠的星辰之中绝世独立,俨然不似凡尘中人。
“你无需把我当做女子只管认作是十一师弟就好,我不会介怀更不会由此让你负责,再者说形式所迫,这……并无不可。”曲婠婠又扯了扯他的衣摆。
司晏侧眸顺着那只白净娇柔的手向上视线投在她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曲婠婠的心“扑咚”一跳。
莫非他觉得自己所言太过轻佻了吧?
曲婠婠思索着该用怎样的话来挽回形象,“司……”
只是她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司晏打断,“卿卿,你说的很有道理倒是我思虑太多,倘若生死关头所谓的繁文缛节都没有性命重要。”
孺子可教,朽木可雕也!
曲婠婠满意的在心底连连点头。
“这样,我双目闭合,如此来既不会冒犯又能搽药两全其美。”
曲婠婠哽住,她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自己的这张脸到底是有多不入他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