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婠婠双眸落在那只余一片衣角的地方,轻声询问。“司宴,你师傅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司宴收回视线,转向她,“卿卿,我们下去说吧!”
青山长老喜欢清净,司宴不想因他们的谈话而让他徒增烦恼。
“好。”
曲婠婠跟在他后面,司宴的步伐不紧不慢,许是同她走的次数太多习惯性的迁就着,十几日不见司宴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即便他还是话少还是一脸薄凉,然则言语间的刻意疏远她怎能听不出来。
曲婠婠望着欣长的背影,心里不是很舒服,她原以为自己见到他会很开心,可现在发现并没有,也许是因为他行为有点刺伤她,令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她很怀疑,他是不是除了脸盲连心也盲了,要不然怎么会就这么看不到她的好嘞!
心好累!
曲婠婠胸口堵得仿佛压了一座太行山!
“卿卿,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下了楼,司宴停步在门口的阁檐下,轻风吹来,拂动着他的衣摆。他宽厚的掌中握着从不离手的玉华剑,身后圆形的梁柱影子刚好在他们分成两边,仿佛一道从天而降的沟壑横在了两人之间。
曲婠婠望着长长的影子眉梢微折,她身子向前一倾抬脚就迈过了“沟壑”,来到了他的身侧。
她的动作令司宴瞳孔猛然一颤,心口没由的一阵收紧。
他看来,迈过“沟壑”就像是跨过所有的阻碍,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司宴握着玉华剑的手骤然用力,指节压抑到泛白。
“司宴,你这些日子很忙吗?自从花灯节回来后我都没有看到你一次,是不是师傅他重罚了你?”曲婠婠担忧的问。
“不是。”司宴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梢,“师傅只是罚我闭门思过。”
司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跟她说那些事情,他也不知自己说了后自己以后该怎样去面对她,他心乱如麻,不知到底该怎样才好。
“那……”曲婠婠欲言又止,神情委屈至极,“为何,会取消了竹林之约?”
竹林之约取消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一大半,曲婠婠心里很是抗拒,虽然练习时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练完就走,但是能跟每日清晨见到的第一张面孔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现在,没了!
说没就没,还不给她理由,曲婠婠是一万个不服。
“你的武功基础已经很好了,从领悟方面来说也非常的出色,就算没有我的监督也可以独立的做好。这样一来,竹林之约的意义就不存在了。再者,这些日师傅交托给我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往常那样空闲,竹林之约恐难实行。”司宴道。
呃……
果然太优秀也是不行的,你看,这不就被他逮到了逃避的借口。
曲婠婠突然有种后悔自己曾经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努力和聪慧的样子了,早知今日,她就会及时修改下自己的人设,不让自己变得这般突出。
心塞塞——
“司宴,我总觉得你是不太想见到我,如果说三五天的碰不到一个面都还好说,我不相信自己运气就这么差,一连十几天都见不着你半个身影。而且是在我特意寻找的情况下,司宴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真的不想跟我见面。”曲婠婠哽咽着,明眸中蓄满了泪水,好似轻轻一晃就能溢出。
这次,她是真的有些心酸和怨怼,好歹他们也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好歹自己也撩了他这般久,他怎么能说冷淡就冷淡嘞!说离开就离开呢?
说也不说,就悄无声息的想要退出她的世界,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好吧!
就算他问,她的回答也是永远不可能!
她花楹宫宫主曲婠婠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拱手而降,只有她不想得到,没有她拿不下的。
司宴,她要定了!
“卿卿。”司宴转回目光,“你没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想避开你。”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还是你觉得我成了你的累赘?”曲婠婠质问。
好家伙,这种实话可真是伤心伤肺呀!
司宴摇头,“还记得花灯节那夜船舫中的女子吗?”
“记得。”曲婠婠努力控制住开始暴走的情绪。
千万别告诉我,你对她一见钟情了,要不然我真的可能会想杀了你。
“她,她叫苏香寒。”
废话,我当然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记得是她抹黑了我在江湖中人心中的容貌,什么无颜,丑陋,全是拜她所赐,要不是自己不在意,她早就死自己掌下不下千次了。若是此次司宴敢说半个心悦的话,曲婠婠一定会让她活不过今夜。
“是我的未婚妻。”
?!!
未,婚,妻?!
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曲婠婠自己被一道劈天盖地雷电劈得外焦里嫩,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司宴,一字一句格外认真的问道,“司宴,你方才说你有未婚妻了,还是苏香寒?”
“对。”司宴停顿了片刻。
呵——
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真是狗血,狗血至极!
曲婠婠的怒火犹如奔腾而来的洪水,来势汹汹的想要将她仅存的理智冲毁。她的手紧攥成拳头因过于用力指尖生生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尽管她已经临近暴走可是脸色却一改反常变得十分镇定。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