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说天机门身为天下第一门派,规矩和管辖都是极为严厉的,天机门向来只有门主独大,不像我们青城门有四大长老。”
“所以当得知我们天机门竟还有一位长老时,我自然而然就格外的好奇,我想着能得到师傅的重视并且破例成了天机门首位长老,定是非凡无比。”
“我一直都想看看这位长老如何了得,奇怪的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无缘一见,我便更加好奇了。”曲婠婠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一通。
她也不想费口舌,只是不解释清楚他又怎么能松口。
沐戎看着曲婠婠目光中带着思量,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不告诉吧!她必然会觉得自己同别人一样不愿告之,说不准也会因为此事与他疏远。
告诉吧!
沐戎又担心被责怪。
“师兄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我没关系的。”曲婠婠吃着手中的糕点,眼中的期盼慢慢黯然了,仿佛一颗明亮的星辰在瞬间失去了光泽,被铺天盖地的黑暗侵蚀。
“没有,师妹不要多想。”沐戎叹了口气,“既是师妹想知道我告之就是,但请师妹不要讲此事传与第三人知晓才好。”
“师兄放心,我断不会说出去。”曲婠婠重新绽放笑容。
沐戎湛满杯茶水,抬起杯一饮而尽,当他告知茶已凉时眉头稍皱,落杯后他才将自己知晓的事娓娓道出。
“青山长老原名为苍涯师伯是我们师傅的师兄,原本他才是天机门内定的弟子,只因深陷红尘情缘无法自拔更为求能与心爱之人同游天下,选择放弃门主之位。”
“你也知道天机门秘籍只能门主方才学之,苍涯师伯虽未练习多少也翻透了整本书,师公又怎能放任他离去。于是就将罚他在留云阁面壁思过,以求他能幡然醒悟,没曾想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丝毫心意不该。”
“师傅也看出了他确实不愿束缚在天机门中,于是诸多次在师公面前求情,许是师公看出了苍涯师伯无望渐渐地也就对其死了心。后来师公病重,弥留之际便将门主之位传给了师傅。”
“师傅顾念旧情让苍涯师伯交出天机门秘籍就放他自由,但是没曾想,苍涯师伯只将上半卷的秘籍交付,下半卷却自藏于身迟迟不肯拿出。师傅没有办法,到底同门师兄弟他不愿意兵戎相见就开了长老这个职位的先河,为的就是让他有名分的待在天机,又担心他的存在会让江湖中人改变天机门看法,便将其当做了隐秘。”
“说来如同我们师傅这般仁心大爱的人,放眼时间极为难寻。也不是我对苍涯师伯有芥蒂,只是觉得他为人处事颇为自私了些。若非遇到师傅这样的人,怕他早就被天下人所戳脊梁骨了。”
“师兄的意思是师傅他只学了上半卷的武功?”曲婠婠若有所思的问。
沐戎颔首,“当然了,下半卷都在哪里他想学也学不到。别看师伯也没学多少秘籍内的绝学,他的武功靠着天机门别的武学秘籍也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就算我们师傅说不准也敌不了。”
曲婠婠见识过苍涯的厉害自然不会怀疑沐戎的话,即说到他为情所困,能得到自由却又为何选择留下?
“也不知那女子是谁竟能让苍涯师伯舍弃门主之位,甘愿天涯相随。”曲婠婠试探性的询问。
“这……关于苍涯师叔情爱之事我就不甚清楚了,恐怕这种事情只有苍涯师伯自己和师傅知晓了。”沐戎无奈的摊手,“不过,我有一次前往留云阁倒是看到苍涯师伯对着一副没有面容的女子画像发呆。那女子虽看不出容貌,从身姿和举手投足间的风姿感觉定然是个美人无疑了。”
“司晏他也不知道吗?”曲婠婠继续问。
沐戎失笑,“师妹,你可能不知道吧!大师兄这性子都是传自于师伯,师伯性情寡淡不喜多言,他们两人待在一起大半个月不说话一句话都是常有的事,怎么可能会说这些。”
难怪。
曲婠婠也跟着笑了笑。
沐戎见她笑,心一动,“师妹还想问什么?”
“从师兄的话中我能听出师伯对那女子的深情,同时我也很奇怪,既然痴心一片为何在能得到自由可以去寻她时却不愿离去?”
“大约是女子变心了吧!反正苍涯师伯是肯定没有变心,看他终身未娶就能看出来。想想天机门真是容易出情种的地方,不光是苍涯师伯,连我们师傅也难逃情伤。”沐戎似有所叹,
曲婠婠对江华天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只愿围绕着能解自己疑惑的问题。
即是女子变心,那这个人就不会是自己的母亲曲倾城。自己的母亲在至死那一刻都放不下心中执念怀着深情的痴怨离世,曾经含星姑姑还曾说过,在自己母亲将要生产之际还曾令人去寻过那人,最后却惨遭拒绝不愿前来。
也正是因他的绝情寡义,给母亲血崩添柴加火了。曲婠婠想,如果那人是青山长老,他应当会奋不顾身的前去。
那他为何会花楹宫心法?
恁曲倾城再是单蠢和真诚也绝不会将心法外传给一个所谓的江湖朋友,更何况此人是敌对头天机门的人。
排除了这些种种可能就剩下最后一种……
曲婠婠低垂着眼帘,眼底慢慢覆冰层。
“师妹,你怎么了?”见曲婠婠许久不曾回应一句,沐戎不解的询问。
曲婠婠蓦然回神,眼中的冰冷霎时化解成水,她将末余的糕点一点点吃完,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