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您是说棋子她叛变了?”宫主难以置信的问道。
曲婠婠敛眉,袖中温软的指腹轻轻的揉搓着,“那倒没有,只不过这恐怕是早晚的事情。作为一颗安插在敌方的棋子竟然连重要的情报都选择隐瞒不报,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知情不报,罪不可赦。”红袖忿忿的道。
当年宫主那样重用的栽培她,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红袖很纳闷。
“为何?”曲婠婠轻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莫约她也是逃不过情字一事!”
“竟然是为了一区区男子就背叛宫主,实在死不足惜。”红袖气得用手大力拍了拍木桌。
“确实死不足惜。”曲婠婠道,“不过有件事我也十分疑惑,为何我闯天机门阵多次却无人知晓?实在奇怪。”
红袖闻言,抬头望向她迟疑着问道,“宫主,是想让他们知晓?”
“自然,若非如何又岂能让他们觉得你怕了。我花楹宫向来被天下人忌惮,他区区天机门被攻陷是迟早的事情,我之行为一则为了破阵,二则是让他们随时警惕,在花楹宫没有任何门派能有恃无恐,他们必须要惶惶不安。”
“但他们不知情这些事情我不全白做了?况且现在连阵法都取消了,如此明目张胆的泰然自若处之实在是气恼。”
提到这里曲婠婠心里就燃起一股子的火,袖摆中的指节骤然紧握发出“嘎嘎”声响。
红袖见此心顿时被提到了喉咙眼,她无措的擦了擦手心里冒出来的冷汗,欲言又止。
曲婠婠转过头刚好瞧见她这幅心虚模样,有个想法在心底一闪而过,“红袖,你……”
“宫主,红袖错了。”倏忽,红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脑袋低垂着连抬起来的半分勇气都没有。
心中想法被确定,曲婠婠真是想一掌劈了她的心思都有了。
“你……你是好得很。”曲婠婠无比郁结的扶额,气得手都发抖。
“我连宫主闯阵失败,又恐宫主被天机门中耻笑会受打击才会如此。”红袖低声支吾着道。
“所以你就偷偷的把暗器捡走?”
红袖额间泛起密密的冷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自作聪明。”曲婠婠冷声道。
红袖身子一抖,顿时就啜泣的哭出声来,旋即她抬起可怜兮兮又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曲婠婠内疚的道,“对不起宫主,是我错了。等事情结束我自己主动去暗室呆一个月将功补过。”
曲婠婠见她这样,抬手按住直跳的眉心“去暗室就是功?这哪门子的歪理。罢了,罢了,此事既已发生责怪亦是无用。”
“红袖多谢宫主不罚之恩。”红袖用衣袖胡乱的擦拭了把脸。
“没有下次,否则你就不必呆在我身边了。”曲婠婠别过眼不再看她。
红袖整个身子一僵,须臾又郑重的道,“红袖谨记。”
曲婠婠言出必行这是整个花楹宫都知晓的事情,红袖不敢想象离开她后自己该如何自处,一旦被放弃就相当于一个无用的人,她不想做这种人更不想离开曲婠婠。
“起来吧。”曲婠婠道。
“是。”红袖慢悠悠的站起身,乖巧地站在她的身侧。
“想呆在我身边就需要更加能揣摩我的心思,花楹宫中不留无用之人,我对你的包容也不会超过底线。”
“红袖小事会偶尔粗心大意,但若遇到大事情她会表现出一丝不苟的心细,曲婠婠将她带在身边就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那股子鲜活生动的样子,因为如此在小事情上一般曲婠婠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红袖明白。”红袖重重的点头。
“叩叩——”
敲门声响起,随即司晏清凉的声音传来,“卿卿,菜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红袖立马捂嘴噤声。
“嗯。好的,我马上来。”曲婠婠一改严肃的口吻变得轻柔温婉。
门外脚步声离去,曲婠婠侧头压低声音道,“你先去安排,明天计划行事。”
“是。”红袖几个快步就到达窗口,随之翻窗一跃而下,动作利落干脆。
曲婠婠走到窗口前将窗扇合上,整理了一番衣饰才开门离开房间。刚走出,入眼就瞥见司晏欣长的身姿站立在不远处。
白衣墨发,衣袂飘然,颜若冠玉,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恍如眨眼间就来到了一面平静的碧波湖面。淡淡清烟,恍若云间,陌上公子人如玉,踏波缓缓归来迟。
这种种都不似处于凡尘俗世,仿佛踏云窥得神仙容。
曲婠婠握紧着手,缓步轻移朝着司晏走近。
司晏听闻脚步不经意瞥眼,也就是这么一眼,他整个人就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须臾,他的脸色又瞬间沉了下去,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曲婠婠察觉到他的异常,待走到他跟前才问道,“司晏,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可能眼有点花。”司晏道说完,提着剑朝前走。
眼花?
这什么鬼莫名其妙的回答。
曲婠婠看着他修长的身姿,抿着薄唇叹了口气又重新跟上他的步伐。
“啊!师兄我没偷吃。”景岚正嗅着香喷喷的菜,见两人到来立马端正身姿唯恐害怕被冤枉偷吃。
司晏没有理会他,径直拉开凳坐下。
“楼姑娘,我真没有偷吃。”景岚又尴尬的对着曲婠婠道。
曲婠婠在内心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