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恺想了想,好像太奶奶说得挺对的。
所有小朋友都没有参加过爸爸妈妈的婚礼呢,只有他参加过,那多有意思啊?
“太奶奶,那我可以给妈妈当小花童吗?”他又问。
“当然可以,太奶奶会给你定制帅气的西装的,到时候你给你妈妈牵着裙摆,撒花瓣。”
“哇,那真是太厉害了!”荆恺开心得直拍手。
贺美云有点昏昏沉沉,她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看着荆燕西和柳思甜两个人忙着倒茶做果盘。
他们各自忙碌,目光却随时追随对方。
当目光碰到的时候,便会相视一笑,然后又各忙各的。
看样子,这两个孩子是打算好好地在一起了啊……贺美云微微眯眼,心想幸亏当年她自私了一回,擅自替荆燕西留住了柳思甜,若不是如此,恐怕他们之间只会是惨淡收场吧?
“太奶奶,您是不是困了呀,看您好想睡觉的样子?”荆恺萌萌的声音在贺美云的耳边响悄悄地问。
贺美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最近,她大概是年纪大了,真是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贺美云知道,自己这把年纪了,想来也是一只脚踩进了棺材里的人,她迟早要走。
还好在走之前能看着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子孙们都过得幸福美满,那就够了。
*
大婚之前,荆燕西领着柳思甜和荆恺提着各色礼物去了柳家,准备告知柳思甜的父母他们决定结婚这件事。
原本柳思甜很担心父母会因此勃然大怒,没想到他们一进门,她的父母就泪水涟涟地抱住了她,问起了她这些年的境况。
柳思甜的表现很冷淡,问什么,就答什么。
当初搬离柳家的时候,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对于父母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们也并不是自己想象地那么爱自己。
二十多年的感情,说散就能散了。
倒是荆燕西很殷勤,嘴也甜,柳思甜的父母很快就被哄得开心极了,表示不再计较过去那些事情。
他们抱着外孙荆恺爱不释手,荆恺小嘴也甜,荆燕西来之前教他的那些好听的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哄得自己的外公外婆心花怒放。
后来,他们留他们一家三口吃饭,还哭哭笑笑地说起了他们这些年的想法。
其实他们之所以扬言要跟柳思甜断绝关系不过是不想柳思甜一意孤行地生下孩子给柳家蒙羞罢了,想着断绝给她经济帮助逼得她走投无路一定会接受父母的安排,没想到柳思甜从小听话,这一次却叛逆到底,还真就这么走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柳思甜才知道荆燕西至所以能这么快出来,自己的父母没少从中帮忙打点。
得知此事,她心里也不是那么恨他们当初没有支持自己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些年她辛苦养育荆恺,也渐渐明白了为人父母永远不希望孩子受苦这个道理。
也许当初他们是没有支持她,那不过是他们认为她选择的路会让她吃尽苦头罢了。
所以,等他们从柳家离开的时候,柳思甜双眼红红的,都是哭的。
荆恺在门口心疼地掏出自己的小手绢来,递给柳思甜:“妈妈,你和外公外婆聊得那么愉快,你哭什么哭呀?”
“妈妈是开心得哭了,流的也是开心的眼泪。”
荆恺想了想,忽然说:“原来开心真的会想哭呀,第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我也开心得想哭呢!”
那种鼻子酸酸,眼睛红红的感觉,特别特别开心。
荆燕西把荆恺抱起来,一手拉住了柳思甜,微笑道:“好了,思甜你别哭了,我们要回家了。今天我们要早点睡觉,明天还要照婚纱照,你想眼睛肿肿地去吗?”
柳思甜赶紧止住了眼泪,她希望拍一套美美的婚纱照。
“等下回去我给你做个冰袋敷眼睛。”他温柔地说。
*
荆燕西在荆氏的海岛上举办了一个简单温馨的婚礼。
婚礼后,他们一家三口仍然住在柳思甜置办的房子里,过着简单温馨的生活。
对于荆恺来说,爸爸回来以后就多了好多好多的亲戚,比如说幼儿园放学了,他的爸爸就和外公外婆一起来接他了。
班上最调皮的孩子牛牛搓了一个泥丸子扔在了他的裤子上,还嘲笑他瘦得像猴子,荆恺不在意,正朝他们走来的荆燕西却看到了。
荆燕西和柳思甜的父母一看就火了,这熊孩子摆明是欺负人啊!
他上去就拽住了那个胖嘟嘟的孩子,冷声说:“小朋友,欺负别人是不对的,你必须给小恺道歉!”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啊?我爸爸可是警察局局长!”小胖子气鼓鼓地一拍胸脯说,正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冲前方招手:“爸爸!这个坏叔叔欺负我,你把他抓走!”
警察局局长气势汹汹地赶来,一看,蔫了。
“首长好,夫人好……嘿嘿,您二位今天怎么来了?哎哟,还有荆家二少,您好,您好!”肥头大耳的男人赶紧赔笑。
柳思甜的父亲一把抱起了荆恺,怒道:“小牛啊,你儿子是怎么教的?竟然拿泥巴扔我外孙身上,听说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说谁家儿子这么大本事天天欺负我儿子呢,原来是牛局长家的啊!”荆燕西也阴阳怪气,似笑非笑。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没教好,哎哟,首长您别生气……”
局长一把拽过自己的胖儿子,就几巴掌打他屁股上,打得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