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接下来的表现让阿娇觉得自己并不是多想。
虽然之前不算热络,但是除了偶尔带着探究,对她也算亲厚,想来是以往两人就亲近。
从那天开始,刘彻就似乎冷淡下来,阿娇思来想去,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不能就这么晾着。
不趁着刘彻还小培养亲友情谊难道等他后宫三千再培养吗?到时候恐怕他都不记得她是哪根葱。
就是有困难也要迎难而上!
孙圣不在这里,她只好择了个简单好做的枣泥山药糕。
山药和红枣蒸熟,山药碾成泥和上熟糯米粉加糖,红枣去皮去核,包在里面。再用她专门找人定制的模具压成型。
刘彻还是在书房,这次倒是没有韩家两兄弟。
看她来,只是收下食盒就不再多言了,可她也不是专门服务送饭的呀。
见她在一旁踌躇,太子问:“有事?”
“能不能······耽误殿下一点时间,我有些话想说。”
刘彻动作微顿,放下竹简,“。”
两人走过林间花路,阿娇看他放松些了才开口道:“殿下是生气了吗?为了在婚事上阿娇的独断?”
刘彻不答。
阿娇只好唱独角戏,“阿娇是怕自己记忆尚未恢复,不足以应付诸多人事,给太子添乱,也怕无法处理算计争斗无法保全自身,并不是有意拖延,请殿下谅解。”
阿娇瞧了他一眼,试探道:“同时还担心殿下心中是否愿意成婚,如若殿下不愿,阿娇也一定遵从。”
拜托说想退婚啊!
但是为防他没想取消,也许他喜欢以前的阿娇,或者皇命不可违?她不能表现得太排斥,否则若不能退婚,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可愿意?”刘彻反问道。
阿娇一时语塞,这个问题可太尖锐了······
“阿娇以殿下心意为自己的心意。”这时候踢皮球应该没错。而且足够恭谨。
没想到刘彻冷哼一声,阿娇心中一惊。
却听得他问:“你说怕无法保全自身又是何意?”
当然是怕宫斗啊,怎不说不愿意成婚呢?说了没准儿她就逍遥了。
心里虽然急躁,但是说话还要斟酌着的:“殿下身份尊贵,往后身旁自然佳丽众多,可是这么多的女子若是为了争夺宠爱,争斗是难免的。”
刘彻却道:“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阿娇震惊抬头,迎视他的目光,一时忘了言语。
随即又想到,只是还带着孩子气的话而已。
无奈笑道:“殿下总不会一直护着我。”
刘彻没什么表情,有风拂过,带来些清凉和某种花的香味。
阿娇这样说其实带着些试探和侥幸,如果顺势得到一个承诺也许不错?
可是看刘彻沉默,她也知道在这个话题上再讨论也没有意义。再者,即便能得到什么承诺那又如何?
往后有那么多的可能,在这些变换莫测的可能里,承诺总是最接近谎言的。
他曾经金屋藏娇的承诺既没有兑现,还在后世变成了个更糟糕的含义。
刘彻或许真的爱过陈阿娇,可是他也爱之后的卫子夫,李夫人,还有数不胜数的青史不留名的后宫佳丽。
陈阿娇是青梅竹马,可最后也还是长门宫冷。
阿娇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被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激发出这么多的感慨。
或许是因为他问了她愿不愿意,在说有他在的时候,还似乎有些真诚。
年少时的诺言或许并不一定是谎言,只是当事人本身也未曾想到实践起来有这么多的变数吧。
阿娇语锋一转:“能得殿下庇护是阿娇的福气,但是殿下事务繁忙,阿娇也需要些准备,未免给殿下添乱。在此期间,若是殿下不愿成婚,阿娇一定配合。”
刘彻只看看她,未置可否。
这样的不欢而散大概是算不上和好的。可是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好还是照常投喂加溜须拍马。
在甘泉宫避暑的日子,皇帝虽然政事也不落下,但是整体还是轻松一些,不时请歌舞伎来舞乐助兴。
看着这些身姿妙曼、轻盈舞动的女子,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亲身经历一次皇帝一时兴起就要纳入宫中的事件,这样的美她看着都心向往之。
当今皇帝是四十多岁,这年龄放到现代也不算老,不过古代普遍寿命偏短,这个年龄再过几年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阿娇继续脑补剧情,然后又因为身份云泥之别,遭到太后皇后和众大臣竭力阻拦,上演······
诶不对啊,汉朝好像并不太计较妃嫔的身份,从她听来的野史八卦里,窦太后是宫女身份,王皇后当初也是太子府的宫女。
歌舞伎明面上都属于卖艺不卖身,身份应该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啊,那就单看皇帝兴致了。
她抬头去看,只见皇帝兴致盎然的望着舞姬……
突然想起一个词语——眼见为嫔,一时觉得甚是形象又好笑,居然真的笑出声。
收住了才去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发现邻桌的刘彻正看着她这边,于是赶紧低头去吃桌上的水果。
就在她心里瞎琢磨的时候,一道清丽的歌声传来,和以前的歌伎相比算不上多么惊艳,但是那种带着一点苍凉的感觉很戳她,很像是她在现代时偏爱的那类古风女歌手的声音,不过分柔美,带着一点喑哑,很有故事的感觉。
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倒没什么特别反应,看来每个人的点儿的确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