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望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寂静的夜里,只有他惊魂未定的喘息。
刘望伸手在枕头四周胡乱的摸了一阵儿,最后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摸到了不知道怎么滚到那里的手机。
他点亮屏幕,果真,时间依旧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刘望躺在床上,被冷汗浸湿的床单粘在他**的脊背上,感觉很不舒服。
按理说他应该起来喝杯水上个厕所翻个身然后继续睡,然而出了之前那件事之后,他不敢了。
三点三十三分,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是接连一周都在这个时间醒来的话,难免让人多想。
刘望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在不甚浓重的黑暗中,他静静的等待着。
凌晨的时候,空气的流动有一种特别的声音,就好像有不明粒子在他耳边窸窣作响。
刘望能感受到外面公路上由远及近,又最终远离的车灯。
那快速滑过的光束透过他的窗户玻璃射进来,从墙面斜斜的晃到天花板,留下一串无意义的图案,然后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啪嗒。客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让刘望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要来了,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别慌,订紧天花板,千万不要转头。
哒哒哒哒和他预想中一样,那声音从客厅响起,一路往他的卧室走来。
哒哒哒哒,就好像是有着尖锐趾甲的动物的脚掌拍在地板上的声音。
刘望想起自己原来养的那条狗,他在光滑的木地板上跑动的时候,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有时候也会脚下一滑发出奇怪的呲拉——咚声。
只可惜,现在进入他卧室的,可不是那只活泼却乖巧的白狗。
刘望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往门口望去。他需要用上所有精力,才能克制自己转头过去。
哒哒哒哒,发出声响的那东西,在他的床边停下了。
刘望的眼珠开始乱颤,他极力挣扎着,抵抗着那想往一旁看的冲动。
虽然最后难免还会失败,但是哪怕多坚持一分钟,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刘望在内心拼命挣扎,虽然看起来他只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已。
“嘻。”那东西发出一声不甚像人的尖细轻笑。
刘望感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搭在了他的下巴上,与此同时,他终于用光了抵抗的力气,垂下视线看了过去。
在此之后的记忆都已经消失,刘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他果真又挂着两个超大号的黑眼圈起床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刘望勉强自己清醒了过来。
头痛,在自己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望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只觉得愤怒又无力。
明明看起来血淋淋的,竟然一点儿也不疼,而且这些痕迹看起来也很奇怪,竟然看不出是被什么弄出来的。
不像抓痕,也不像咬痕,更不像什么刀枪棍棒的痕迹……
刘望甩甩头,不能再想了,再磨叽下去的话,上班要迟到了。
刘望草草套上了衣服鞋子就往外跑。
虽然糟糕睡眠带来的头重脚轻影响了他的速度,但是这条路他走的惯了,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问题。
从出家门开始一直到下了楼的这段路上,刘望几乎是靠着本能才走完。
“嘻嘻。”一声尖利的,让人不适的熟悉笑声响起,让他昏沉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起来了。
没有原因的,他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然后往旁边一闪。
“啪!”一个花盆从天上砸下来,命中了他之前所站的位置,摔碎了。
刘望站在原地,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刚刚就
他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把车钥匙收了起来。
刘望觉得,以自己今天的状态,是不适合自己开车去上班的。
他叫了个快车,然后就站在原地等着。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他却只有站在过分阴凉的的楼道里才能感受到安全。
往日看起来分外无害的高楼,现在却让他心生寒意。
就好像随便走在哪栋楼下,都能砸个花盆下来一样
刘望想着,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胆小,一边忍不住的心里发虚。
一直到快车司机在他所在的单元门口停下了车,刘望才觉得松了口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刷的一下窜上了车,这才算放下心来。
所幸,这一路上还算顺利,甚至连红灯都没碰见几个。
刘望提心吊胆了一路,总算到了公司,结果一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个空了一周的工位上坐了人。
看见那个嬉皮笑脸和隔壁桌的姑娘搭话的男人,刘望压抑了整整七天的愤怒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他大步走上前,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文件夹,照着那人的后背狠狠就砸了下去。
文件夹砸在肉上发出一声闷响,听起来就很痛。
“我x!哪个———-刘望?”那人挨了打,骂着脏话就扭过头来,结果对上刘望黑沉沉的脸,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刘望你怎么成这幅鬼样子了?”陈永一看着他心虚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嗯?你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吗?”刘望气的要命,声音却异常平稳。
一看,就是一幅山雨欲来的样子。
“那个”陈永一望四周看了看,现在时间还早,部门的人才来了不到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