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了马车,江晚跟着内侍去太后宫里时,他才淡淡道了一句:“太后面前少说话,午时本王在宫门口等你。”

“太后娘娘最是和善不过,荆王殿下不必担心王妃。”内侍笑道。

江晚看了他一眼,点了点脑袋。

如带路的内侍所说,薛太后果然看起来很和善,她宣召江晚进宫,也不过是话话家常,帮她认个人。

“快到我跟前来座,哀家早就想宣你进宫了,但荆王身子不好,才耽搁到今日。”一进慈宁宫,薛太后就拦住了江晚行礼,冲她招招手。

她看起来像寻常人家的妇人,慈眉善目。

江晚羞赫地笑了笑,乖乖走到薛太后身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你是个有福气的,多亏了你,荆王才醒了过来。”打量她片刻,薛太后拍拍她的手温柔道:“生的也好看,荆王这下有福了。”

屋子里还坐着不少衣着华贵的嫔妃,闻言纷纷应和起来,薛皇后站起来拉住江晚的手,笑着说:“快叫我沾沾十六弟妹的福气,好叫我这几日和你们打牌赢几局。”

她拉着江晚,一一为江晚介绍起皇帝的妃嫔们,又与太后一起给了她见面礼。

江晚谨记钟离昭的话,多听少说话,给人映像是温柔胆怯的。

“昭容,快来给你小婶婶见礼。”这时,薛太后冲一个粉衣姑娘招了招手。

昭容郡主?晋王嫡长女,薛太后的亲孙女,那个让赵修然上门退亲的昭容郡主?

江晚唇角一弯,看了过去。

是一个生的清秀,身材消瘦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装,面带倨傲之色。

她走到江晚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草草行了一礼。

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等江晚说话,便轻哼一声,扭头回到晋王妃的身边去了。

“这孩子。”薛太后无奈地摇摇头,对江晚说:“她还小孩子气,你别在意。”

江晚柔柔地笑了一下,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殿下叫自己少说话别惹事,她先暂且忍耐下来,迟早有一点叫她恭恭敬敬地喊自己一声小皇婶。

快午时的时候,妃嫔们都告辞了,薛太后留江晚吃午膳,江晚婉拒说钟离昭在宫门口等她。

“到底是新婚小两口,一刻都离不得。既然如此,哀家也就不留你了,省的待会儿荆王找到哀家宫里要人。”

薛太后没有强留她,只在她走前道:“对了,半个月后皇帝要去西山狩猎,到时候你和荆王一起来。”

江晚没有立即应下,只说若是钟离昭去的话,她一定也去。

她出来的时候,昭容郡主忽然也起身,挽住她的手,说要帮薛太后送送她,惹得薛太后心肝心肝地叫。

昭容的眼神不善,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江晚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微笑。

“去吧!不得对你小皇婶无礼。”太后挥挥手,笑容慈祥。

“是。”昭容笑吟吟地应下,回头看了一眼江晚。

然而,不等出了慈宁宫,她就甩开了江晚的手,像是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摆脱了那个老鳏夫,还嫁给了我小皇叔。”

“是你叫冯大人上门向我爹提亲的?”听到她的话,江晚就忽然明白了什么,柳眉蹙了起来。

她说为什么江逢鹤的上峰忽然提亲,甚至向江逢鹤威逼利诱,要不是她被选中给钟离昭冲喜,江逢鹤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昭容抱着胳膊,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没错是我。”

“你嫁给我小皇叔,侥幸避开了那桩亲事,以为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但可惜我小皇叔命不长,护不了你多久,最后你还是个做寡妇的命,到时候还是要看我脸色。”她毫不掩饰自己话里的恶意,”所以我警告你,离赵修然远一点,要是叫我看见你再和他有联系,我就叫你连寡妇都做不成。”

江晚小脸冷了下来,她后退几步道:“你早上出门是没有漱口吗?怎么满嘴喷粪。这么给你说,你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不代表我喜欢。你尽管放心,你和赵修然天生一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祝你们情比金坚,海枯石烂都不会分开,这样也就不会出来祸害别人了。”

“对了,求求你看好他,别叫他再给我写信了,我烧信都烧累了。”她想了想,故意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语气婊里婊气。

“另外我再告诉你,你小皇叔他一定会比你活的久,我争取比你晚一点当寡妇。”

虽然她想当寡妇,但也不允许别人骂她家殿下。

钟离昭他虽然一直罚自己抄书,但比昭容好太多了,起码是个正人君子,还知道护短维护自己。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赵修然都已经和我定亲了,你还去勾引他!”

听到赵修然居然还给江晚写信的事情,昭容脸上的高傲表情维持不住了,她忍不住骂道:“你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浑身上下都是穷酸相,拿什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不过是嫁给我小皇叔,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

“是啊,我还得谢谢你收了赵修然,不然我怎么有机会嫁给你小皇叔呢!就算你出身再怎么高贵,人前不也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小皇婶吗?”

江晚一脸得意洋洋,就差叉着腰了,“虽然你人坏了点,但是好歹帮了我一个忙。”

“江晚,你竟然敢骂我?我要去告诉我皇祖母!”昭容被江晚气都不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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