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像疯了一下冲赵修然扑过去,长长地指甲在他脸上和脖子上划了好几下。
“泼妇!”赵修然蹙眉,将人一把推开冷冷道:“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下颌角,目光森森地看了钟离碧媸一眼,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她这才注意到,不光是赵修然没有穿喜袍,就连来迎亲的马车都极为简陋,似乎马上要散架。
“赵修然,你给我站住!”钟离碧媸头发散乱,指着那俩马车眼神凶狠道:“这就是你用来迎接我的车架?”
赵修然走下台阶,讽刺道:“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
“你这个无耻之徒!”钟离碧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认定地良人只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伪君子,她连忙后退几步道:“不……我不嫁了!”
“这可是陛下赐婚,容不得你不嫁。”门口的护卫挥挥手,驱逐二人道:“赶紧走!赶紧走!”
今日可真是看了一场好戏,这俩人哪像是新婚夫妻,倒像是一对仇人。
“不愿意嫁,那我就走了。”赵修然背对着她,迈步上了马车。
见他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钟离碧媸踉跄几步坐到地上,流着泪自嘲地笑了起来。
自己当初看上了这个男人什么?
“行了有什么好哭的,赶紧跟他走吧!这门婚事是陛下赐婚的,你若是不跟他走便是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护卫怜悯地看了一眼。
钟离碧媸抹了一把泪,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他是个忘恩负义地小人,那自己也绝不叫他好过!
远处发生的事情,江晚和钟离昭看的一清二楚,在看到钟离碧媸神情木然地上了那辆马车后,她忽然觉得没意思,扭头对钟离昭道:“殿下,叫魏砚把贺礼交给他们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看了吗?”钟离昭低头问。
她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钟离昭打量她片刻,应了下来,“好,听王妃的。”
于是,当赵修然的马车被拦下时,他和钟离碧媸只看到了二人渐渐远去的马车。
“我家殿下和王妃听说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特意叫小人等在这里,把贺礼送给赵公子。”魏砚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
钟离碧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撩开车帘往巷口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拐出了巷子,往荆王府的方向去了。
她扭头死死地看着魏砚,“刚才她是不是在这里?”
魏砚微微一笑道:“王妃和殿下见二位似乎闹了不愉快,想着您和赵公子应该不便见他们,所以便先行一步。”
“贱人!”钟离碧媸恨声道。
江晚那个贱人,一定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现在她一定很得意,自己被赵修然如此侮辱,都被她看到了。
魏砚脸上的笑意淡了,瞥了几人一眼道:“四姑娘小心祸从口出。”
钟离碧媸眼睛赤红,脑海里一直是想象着江晚笑话自己的模样,神情有些癫狂。
魏砚没有多留,很快便离开了。这辆破旧的马车动了起来,赵修然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那个木匣子,面色忽然一变,眼底涌出一股暴戾。
“王八?”钟离碧媸回神,便看到了那个木匣子里放着一只黑漆漆的王八,愣了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
“说的没错,你可不就是个王八蛋吗?”她幸灾乐祸地笑道。
“贱人,你竟敢笑我!”赵修然将手中的木匣子摔到地上,忽然扭头一把掐住了钟离碧媸的脖子。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钟离碧媸丝毫不怕,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你给我等着!”赵修然手一甩,将她摔到地上。
钟离碧媸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呵呵地笑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江晚和钟离昭没有立即回王府,而是先在东市用了午膳,然后在集市上逛了几圈,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然后二人慢悠悠地走回了王府。
二人在内院和外院之间的路口分开,一个去了书房处理政务,一个回了内院处理王府杂务。
待到晚上,钟离昭才带着寒意来到江晚的屋。
“殿下回来的刚好,晚膳刚端上来,我还想叫人去看看您怎么还没回来用晚膳呢!”江晚亲自给二人摆了碗筷,然后在饭桌前坐下。
“本王下次早点回来。”钟离昭在她对面落座,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对了殿下,我刚才听流玉说,今日柔妃出发去五台山了?”江晚夹了一筷子菜,有些犹豫地问到。
“你问这个做什么?”钟离昭瞥了她一眼。
江晚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叫柔妃去五台山给我祈福,是为了给我出气而找的借口。可等到三个月后所有人知道我没有怀孕,那可怎么和陛下交代?”
钟离昭瞥了她一眼,淡笑道:“你怕什么,本王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江晚好奇。
“胡人挥兵南下,本王决定主动请缨前去御敌。”钟离昭道。
“殿下你要上战场?”江晚下意识反对道:“不行,你身体不好不能去。”
“我意已决。”钟离昭看着她道:“本王走后,就暂时没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在长安要小心一些,若是有事可以去找皇兄,我会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