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太阳很暖和,微风拂过脸颊,暖融融地想睡觉。江晚将钟离昭的午膳端了进来,想要喊他用膳。
一转身才发现,他的眼睛紧闭,好似睡着了。
江晚犹豫片刻,弯下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的胸口。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晚发誓,她真的只看了两眼,一眼也没多看。
但钟离昭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一愣,眨眨眼睛不知作何反应。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轻嗤一声,“看够了吗?”
“......”
“方才皇兄在的时候,你看了我......”钟离昭咳嗽了几声,低头将薄毯往上拉了些,慢条斯理地说完,“整整一个时辰。”
轰地一下,江晚的脸蛋红了。
她的红唇张了张,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下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殿下了。”她憋了半天,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钟离昭:“......”
他往轮椅上一靠,将江晚上下打量一通,最后从鼻子里发出一道几不可闻的轻嗤。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江晚的脸蛋越发的红了,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
她怎么说也是美人一个,虽不像他这样美绝人寰,也不像流玉那样丰乳肥臀,但她好歹也是个大美人。
可到了他的面前,自己仿佛是灶边的烧火丫鬟,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更别说叫他赏光看上自己一眼。
如果是被人拿这个眼神看自己,她铁定要好好理论一番。可当这个人是钟离昭,那就不一样了。
他生的......的确比自己好看。
而且,他还十分的凶残。
哪怕到现在,她也还记得脖子被掐住,没办法呼吸的感觉。那种感觉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所以她怂怂地低下了头。
江晚决定当做没有看懂这个眼神,她拍拍裙角不存在的灰尘,默默地起身。
钟离昭见她如此,扯了扯嘴角,“少看一会儿,否则以后就不叫你看了。”
江晚默了片刻,还是没有忍住问到:“那要是多看了呢?”
“那本王就叫人把你的眼珠抠出来。”他似笑非笑道。
钟离昭生的好看,宛如谪仙,但额间的那颗红痣生生地为他添了几分妖冶。加上他脸色苍白,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丝丝的阴森。
“......”
江晚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在说心里话,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她抿着小嘴往后退了两步,盯着窗外随风晃动的树影,小声道:“我不看了,不打扰殿下用膳,我先告退。”
见她一下子变成了鹌鹑模样,被自己吓得都不敢看他,钟离昭哼了一声,“呆子一个。”
嗯?
江晚扭过头,撞上了一道嫌弃的视线。
“笨。”他瞥了她一眼,还补充道:“偏偏还好色。”
“......”
江晚憋了半天,回了一句毫无震慑力的话:“谁叫您生的这般好看。”
原本是忍不住挤兑他,但话说出来,配上他那张脸,反而像是在夸赞他。
江晚:“......”
感觉要被自己气哭了。
钟离昭拿着筷子夹了筷子菜,忽然开口道:“本王让魏砚带人收拾了隔壁屋子,你待会儿搬去住。”
他不习惯与人同屋而眠,尤其是昨夜睡觉时,她睡的很不老实,翻来覆去好像在打滚。
江晚自然是高兴,昨夜她在外间的软塌上睡了一夜,早晨醒来是肩膀也疼,脖子也酸。
“是。”她小声地应了一声。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用膳。
江晚犹豫片刻,屈膝行了一礼道,声音呐呐:“那我不打扰您用膳了。”
“嗯。”原以为他不会回应,没想到他竟然给了点反应。
江晚提着裙摆,低着头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魏砚候在门外,见她出来行了一礼问:“王妃,殿下如何了?”
江晚瞥了他一眼,“既然好奇,你怎么不把饭菜给殿下送进去。”
反倒指使自己,叫自己进去受那个冷气。
魏砚笑道:“殿下怕是更想见王妃一点。”
昨夜不止是太医撞见了殿下和王妃的亲密,他和于清也瞧见了。今日一直未进去伺候殿下,一方面是不想碍殿下的眼,另一方面则是怕殿下想起昨夜的事情,找他的麻烦。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江晚撇嘴,却也不能告诉他,自己也不乐意进去送药。
她鼓鼓脸颊,瞪了魏砚一眼,提着裙子去叫采风收拾东西,他们搬到隔壁去住。
虽说屋子是在钟离昭隔壁,但中间却隔了一道垂花门,从垂花门进去,里面生着一棵年份久远的老槐树,正值初夏,槐花刚好盛开,地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小花。
事情都是采风带着侍女在做,江晚站在树下吹了一会儿凉风,等她为数不多的东西都搬进屋后,便伸了个懒腰进屋补觉去了。
昨夜折腾的太久,今早又醒的早,她早都打瞌睡了。
她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等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采风刚好端了晚膳进来,见她醒了便笑着道:“奴婢还说要叫您起来用晚膳呢,没想到您就醒了。”
下午睡得有点久,江晚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无力,嗓子干的要冒烟。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摇摇脑袋叫采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