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江晚手撑着下巴, 不住地点头。
“殿下真的是太厉害了,不动一兵一卒,就能让新安郡主受罚。若不是我知晓殿下是真的发烧, 还以为您故意的。”
钟离昭摇摇头,新安受罚不过是皇兄心疼自己,为自己出头,与他倒是没有半点关系。
江晚看了看他的脸色,甜甜地笑道:“殿下, 我可不可以看一小会儿话本子啊~”
他坐在树荫下可以看书,但自己却碍于他在, 不敢将自己的话本子拿出来,只能无聊地发呆。
她故意夸赞吹捧钟离昭, 就是想叫他大发慈悲,让自己看会儿话本子。
钟离昭从书中抬眸,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哀求的模样,果断地拒绝道:“不行。”
实际上, 她私底下偷偷看话本子的事情,他早就知晓, 只不过不愿意点破而已, 但那都是他眼不见为净。
“啊……”江晚肩膀一跨, 趴在美人榻上无聊地看蚂蚁搬家, 小脚则在空中荡来荡去。
钟离昭看了一会儿,忽然合上手中的书, 放到一旁, 起身道:“走吧, 本王带你去钓鱼。”
江晚一听, 高兴地从美人榻上爬起来,眸子亮晶晶道:“殿下不看书了吗?咱们去哪里钓鱼,是去朱镜阁旁边的小湖,还是去泉湖啊?”
她这么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钟离昭好脾气地回答道:“你的脚在旁边晃来晃去,本王看不进去。至于钓鱼的去处,到朱镜阁旁边的小湖便是,泉湖太远就不去了。”
江晚欢呼一声,转身叫魏砚去准备钓鱼的东西,又叫采风进屋把自己的帷帽取出来,忙得不得了。
“咱们刚好钓上一个时辰,钓回来的鱼叫陈妈妈拿去做鱼汤。陈妈妈做的鱼汤,浓白鲜香,一点也不腥。”
提到吃,钟离昭也来了兴趣,“这又是你把做法教给陈妈妈的?”
江晚带着帷帽。将手背在身后,一面走一面得意道:“也不完全是,我只是教了陈妈妈如何给鱼祛除腥味。”
俩人讨论着吃食,很快就到了湖边。
江晚已经忘记,前几日如何也钓不上鱼经历,兴冲冲地找了个好位置坐下,自己用鱼钩串了瘦肉扔进湖里,静静等鱼儿上钩。
“这湖里定有螃蟹和虾,要是能捞上一篓,中午做油炸螃蟹,还有麻辣虾球。晚上做些鱼丸和虾滑,再叫人弄写羊肉和牛肉,做锅子吃就好了。”
她一面说一面流口水,忙冲于清招手,叫他带人去捞螃蟹和虾。
钟离昭被她说的也有些意动,也拿起鱼竿开始钓鱼,“听你这么一说,本王还是认真钓几条肥美的鱼上来,否则只指望你,中午不一定有的吃,只能干流口水。”
“哼!”被他瞧不起,江晚有些不高兴,“前几日是意外,这次我一定要叫殿下见识见识。”
“本王拭目以待。”钟离昭瞥了一眼她半天不见动静的鱼钩,嗤笑了一声。
江晚:“……”
“殿下刚才扔鱼饵吓到它们了,要等一会儿鱼儿才能上钩。”她解释到。
钟离昭姑且信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安心钓自己的鱼。
直到他一连钓上三条大鱼,江晚却还是一条也没有钓上来,钟离昭忍不住提醒了句,“不如你看看,你的鱼饵还在不在?”
江晚听他的话,把收了鱼线,发现鱼钩上面的鱼儿早就不见了。
她气呼呼地重新放了鱼饵,然后把鱼钩扔进湖里,继续钓鱼。只不过她刚才说了答话,自觉面子有些挂不住。
江晚盯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了挽回自己颜面的办法,她扭头问钟离昭:“殿下,殿下,你知道沉鱼落雁是什么意思吗?”
钟离昭挑眉,心里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但还是配合道:“因西施生的太美,连鱼儿也羞愧地躲在水里。”
“对!所以我才钓不上鱼。”江晚眉眼弯弯,得意洋洋道。
钟离昭叹口气,被自家王妃的厚脸皮打败了。
江晚还想说话,却见魏砚过来冲钟离昭禀报道:“殿下,前日那位章公子来了,想要见您一面。”
“他说了找本王有何事吗?”钟离昭放下鱼竿。
魏砚道:“没说为什么,但奴才看着像是要来道歉的样子。”
“喔?”钟离昭看了江晚一眼,对魏砚道:“那叫他过来吧!”
“是。”魏砚很快去给章星闻传了话,将人带了过来。
“小生拜见荆王殿下,荆王妃。”章星闻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手里还抱着一个匣子,局促地行礼。
钟离昭用帕子擦擦手,漫不经心地问:“章公子找本王有何事?”
章星闻犹豫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侍从,见他们没有退下的意思,这才咬牙说:
“小生是来向殿下告罪的,那日是小生糊涂,被鬼迷心窍才胡言乱语的,望殿下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他说罢,向钟离昭呈上手中的木匣子,“小生祖籍莱州,家中是做珍珠生意的,所以便带了一匣子粉珠给殿下。”
章星闻之所以来见荆王,是因为他原本被授官翰林编修,只待随众人回长安后,便可正式上任。
但前日吏部来人说,翰林院已人满,而幽州郡下一个小县缺县令,想将他调到那里去当县官。
幽州与戎狄接壤,常年战火不断,加上地方贫瘠,连同进士都不愿去,更何况他还是殿试二甲的好成绩。
他送了不少礼,想要打通关系,却不想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