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太子辩驳道:“我并不厌恶他……”
“你要问我什么?”钟离昭没有理会旁的,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想知道,那些宫人和薛氏说的可是真的,是我父皇杀的我母亲吗?”小太子的声音有些紧张,他提着一颗心害怕听到那个让他害怕的回答。
钟离昭却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我不相信我父皇会做出那种事情。”小太子抿唇道。
“既然不相信,那为何要做那么多叫你父皇不高兴地事情?”钟离昭掀了掀眼皮子,“若是本王告诉你是真的,那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信了便又要回宫与你父皇闹?可你父皇身子已经败了,经不起你的气。”他看了他一眼。
“我……”小太子张了张嘴。
江晚看看二人,叹口气道:“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与其在这里问旁人,还不如直接回宫问陛下,陛下他才是当事人。”
小太子闻言看向钟离昭,然后羞愧地低下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小皇叔和小皇婶。”
钟离昭这才语气淡淡道:“为君者最忌猜疑,日后别再如此。”
“我知晓了。”小太子恭敬地向二人行了一礼。
待二人自客院离开,一前以后地走在回逢春院的路上,钟离昭垂眸见江晚的影子离自己远远地,不由蹙起了眉头道:“怎么走那么慢?”
“我腿短,所以走得慢,要是殿下你不耐烦的话,可以先回去。”江晚露出了一个假笑。
闻言,钟离昭忽然停下来转身低头看她,“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江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都生了好几日的气了,他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
“你生气了?”钟离昭看了她片刻问到。
“我没有生气,殿下你看错了。”
“你生气了。”这次他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你为什么生气了?”钟离昭拧眉想了一会儿,然后踌躇道:“是因为你向本王求欢,本王没有答应吗?”
神特么求欢,搞得像是自己很饥渴似的,
江晚恨恨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哼了一声道:“殿下知道教育太子,可却忘了自己也没做到。”
别以为她没发现,这几日他都不肯碰自己了,就是从皇宫回来的那天开始!
钟离昭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江晚瞥了他一眼,跺跺脚便提着裙子径自走了,留下钟离昭立在原地。
小太子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待他能下地之后,第二日便回了宫。
回宫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待在东宫养伤,而是叫侍从们将自己扶去了皇帝的寝宫,默默地跪在寝宫外面。
待皇帝从昏睡中醒来,知晓这件事后连忙将人叫了进来。
但等小太子进来后他又忽然有些无措,父子二人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又闹别扭了将近一年,此时二人独处一室忽然便不知说什么了。
于是皇帝下意识地板起一张脸,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话一开口,他便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但又不愿意解释,便只好靠在软枕上绷着一张脸。
小太子沉默片刻,想到了自荆王府离开前,小皇叔和小皇婶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开口道:“儿臣是来认错的。”
皇帝一怔,不自在地扭过头道:“知道错了就行,若是没事的话就回东宫去,朕还要歇息。”
“您是在关心儿臣吗?”小太子忽然问道。
皇帝咳了一声道:“受那么重的伤不好好养着,跑到朕这里来做什么,朕是你的父皇,也是知晓关心儿子的。”
小太子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他低低地开口道:“儿臣错了,不该气您。”
“无事。”皇帝有些受宠若惊,太子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乖地和自己说话了,他犹豫片刻后道:“你若是想娶徐氏做太子妃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日后朝堂之上的事情要更加头疼。朕的日子不多啦,许是看顾不了你多久,日后你若是遇到难处,便去找你小皇叔帮忙,你小皇叔是个疼你的,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小太子眼眶忽然便红了,他声音沙哑道:“儿臣听您的话娶崔氏,太医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与皇帝置气这么久,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疼爱了自己十几年,小太子还是爱皇帝的。
听到皇帝说自己命不久矣,他心中便刺痛。
皇帝伸手试探地摸摸他的脑袋,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才叹口气道:“父皇想通了,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最后只会像父皇一样。”
小太子摇摇头,“儿臣并不喜欢徐氏。”
“那为何……?”皇帝问。
小太子垂眸道:“,那个徐氏只不过是与本王有过一面之缘是儿臣不懂事,只想与您作对。”
皇帝怔怔,又见他犹豫片刻后问道:“薛氏说……我母亲是您害死的,是这样的吗?是您以为她和别院的管事私通,然后让人给她下了毒,是这样的吗?”
“自然不是!”皇帝忽然激动起来,捂唇咳嗽道:“朕就知道是薛氏在挑拨离间!”
“那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太子看着他。
他曾经打听过别院管事一家,知晓他们因为犯事,全家都被自己的父皇处死。听说那个管家死相凄惨,是被她父皇千刀万剐而死的。
没有极大地仇恨,他父皇是不可能做出的事来,所以极有可能是薛氏说的原因。
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