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将黄权截住后,黄权退入的山叫斧削岭,岭上较为光秃,好在颇为陡峭,石岩林立利于防守。
夏侯渊观瞧甚是满意对赵昂道:“此处甚好!黄权真会选地!”
赵昂道:“将军何出此言!此处看似利于防守,其实不然。黄权多是骑兵,马匹需要马料,山上树木和矮草都不多。
不用几日马匹便无粮。到时候骑兵失去战马,等于说失去大半战力,我军一战可下!”
夏侯渊笑道:“站在黄权那边自然不好!站在我们这边不正好吗?伟章,你看好,汉军本来就是救援为主,携带粮食不多,马匹所需草料更是匮乏,到时只能杀马!
而且看着山上没多少树木,没有木柴生火做饭,吃的就会糟糕,到时候何谈战力!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黄权必被我擒获!刘备用此人为将,真是空负识人之明!”
夏侯渊传令围住四周,严密布好防止汉军狗急跳墙。夏侯渊想不到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黄权早已经备好了可用一个月的粮食。
选择这里就是看中其劣势,给夏侯渊以只需等待,汉军可不攻自破的错觉。
夏侯渊将主力用来包围黄权,分出两千兵马守住临洮城,阻拦洮阳、侯和可能出现的汉军,后方粮道则有司马郭淮保障。
最开始并无波澜,粮草及时运抵,一切照计划进行。夏侯渊耐心与黄权相峙。
对峙十天后,黄权率兵下山来冲击曹军,夏侯渊指挥曹军端然不动,严阵以待,以弓弩射退。随后赵昂、王灵各率曹军夹击。
黄权退回岭上,不再出战。几日后巡逻的曹军发现遗弃在岭下的马匹尸体,瞭望的曹军同时观察到山中有马头出现,猜测可能是在杀马。
夏侯渊详加分析认为黄权之所以下山正是粮食不足,冒险一搏。被自己击败后,退回山上杀马为食,他等待的时机就快来临。
夏侯渊情况一片大好,曹洪打乱部署围击洮阳,夏侯渊来回申饬,总算劝回去了。
情况开始微妙变动,首先收到杨阜禀报马超杀出狄道,粮草受到威胁,并且自己兵力不足,马超有南下的可能,希望夏侯渊能舍弃黄权,优先赶来会合,避免兵力分散。
夏侯渊不愿意放弃即将迎来的胜利,回信希望杨阜能保住寻谷,等待曹仁的援军和正在回师的曹洪,拖住马超便可。
可惜这封信被截了下来,杨阜没有收到。郭淮随后禀报粮草无法运输,他的运粮队遭到大批羌氐贼寇袭击,这在之前是从未发生过的,故其优先保护粮草囤积地,派人联络杨阜,应对袭扰。
接下来五天里,杨阜一直联系不上,派出的人大多有来无回。杨阜处再没有消息,夏侯渊感觉事情不对劲。
中军大帐中,众将分立两边听候命令,夏侯渊右手拄剑,左手按在桌案上,侧头沉思着什么!
军帐进来一人,正是赵昂,上前拱手施礼。夏侯渊回过神来道:“都办好了!”
赵昂应道:“禀将军,都办好了!”
夏侯渊直了直身子道:“众位将军我要说的众位已经有所耳闻,近日来军中传言马超从我们背后截了粮道向我们杀了过来!
我有命令不得议论此事!可人言可畏,士卒们终究心下着慌,是流言有了就要想办法平息。故我要速战速决,灭掉黄权,之后北还与杨阜和曹洪会合,到时流言不攻自破。
本来我还想等上一等,待黄权更虚弱时在进兵,现在拖不起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诱他下山,然后围歼!”
顿了一顿,夏侯渊道:“众位将军各领将令,依计而行。所需之物已然备妥。”言罢吩咐下去,众将各自准备。
众人走后,赵昂忍不住发问道:“将军,末将多问一句,若黄权不中计或事情有变,当若何?这不得不做准备!以免临阵乱了阵脚!”
夏侯渊叹气道:“那时候只能退却!据我判断马超应该进入陇西郡。我还得到确切消息羌氐在焚烧草场,断绝我军马匹草料!
羌氐为何如此听话?谁会让他们听话!马超,仅有马超才有这种威望。说实话最稳妥的方式是现在就撤退!可我不想放走我的猎物。”
赵昂支持道:“我明白将军!放走黄权对接下来的行动是很不利的!予以歼灭是对的!况且纵然无法北还,我们还可以往东进入祁山圈到陇西郡会合杨阜!”
夏侯渊道:“我敢于搏一搏就是因为还有祁山方向这条退路!现在集中精神,消灭黄权!”
黄权在山上可没有夏侯渊想的那么惨,至少粮食马料还是足够的。
惟一不满意的是养马太费劲。山上不敢暴露马匹,没有跑马场,马匹都被圈到一起,养了这么多天要格外注意别把战马养的肥了,这要打起仗跑的慢可就遭了,马匹吃多少都要严格控制,每天还要在狭窄的山上溜溜,着实费了心思。
黄权不似夏侯渊那么急心中却是和夏侯渊一样悬着,无法获得来自外部的消息,对于黄权简直是场煎熬,希望完全寄托在马超身上。
黄权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更多的是思虑如何迷惑住夏侯渊,反复揣摩夏侯渊的心理。设想自己是在乏粮情况下如何做。结果是夏侯渊的的确确被耗在了这里。
黄权剩下的时间便看地图,详细推算马超的行动步骤,推演这可能发生的情况,他该如何应对,可惜他的推演宛如闭门造车!
手下戒备士卒前来禀报曹军营寨这两日不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