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傅瑾,忝为使团通译。”他挥了挥手指,就见吴知府带着邺国的众人便退了下去,“靡星大人说的不错,你果然会我大宛语,不晓得姑娘如何称呼呢?”
秦心心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他没有告诉你?”
傅瑾好脾气地望着秦心心微笑:“还望姑娘赐教。”
秦心心明白这是靡星顾念自己的名节有意替她保密,虽然她对靡星说过自己并不在意,不过进来她要出入秦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不理对那位傅瑾的问题,只是问道:“不知傅大人有何贵干?”
秦心心再三忽视他的问题,那位傅瑾也不动怒,只是微笑着怕了拍了手。
比起贺令图之前对邺人的态度,这位傅瑾似乎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一想到他动辄就要打杀吴府婢女的事,只怕他此时对自己的和蔼不过是瞧在靡星的面上。
正疑惑着,秦心心就再次见到一群婢女捧着八宝箱鱼贯而入,不过这一次却是一群身着大宛装束的女子。
“邺人女子服侍的不好,就由我们大宛的姑娘来服侍姑娘吧。”
还没等秦心心拒绝,这个傅瑾又言:“贺令图大人听闻在那山洞中是姑娘救了靡星大人,因此特意派我过来道谢,并送上合浦珍珠一斛,赤金宝钗花钿数支,红翡翠滴珠耳环一对,赤金盘螭巊珞圈一个,另有绸缎十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大宛侍女齐刷刷地掀开了八宝箱的盖子,整个房间中顿时一片珠光宝气,熠熠生辉,珠宝首饰之华美炫目,饶是让秦心心也不免心动。
秦心心原本想拒绝,但她不晓得靡星到底是怎么和贺令图说的,又怕自己的说辞与靡星的有所出入,因此只是言简意赅地说:“谢谢,不过无功不受禄。我能得救也多亏了贵国的使团,两相早已互相扯平了。这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还是麻烦大人拿回去吧。”
傅瑾盯着秦心心凝神看了下,复又笑了,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吧,不过这几个侍女,姑娘莫在推辞了,身边总是要放些人的。”他顿了顿,“放心,我们大宛的女奴可比贵国的奴婢听话许多。”
秦心心见推却不过,打量着这些大宛人不在自己身边放些人是必定不能放心的。既然他们想放那边放吧,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瞒人了,一且都等稍晚些碰到靡星再说。
于是她又问道:“靡星呢,我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他现在方不方便?”
傅瑾见秦心心如此称呼靡星,浅笑道:“看来姑娘和靡星大人的关系真是不错,不过姑娘不晓得吗?靡星大人一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吴府,属下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离开了?”秦心心这才愣了下。
呃难道刚才自己在泡澡用餐的时间上耽搁太久了?
不过到底是什么要紧事的让靡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要知道他受的伤可不小,难道都不修正一下吗?
只听傅瑾回答道:“是啊,靡星大人好像是听闻一个消息便立刻走了。如果姑娘要见大人的话,不妨等大人回来。”
秦心心颔首:“如此便有劳傅大人了。”
傅瑾从秦心心的房间中退出,在吴府的后院中逶迤前行,没走几步就在后院居中的一个大房间前停下,然后敛息立正,理了理衣冠,方才抬手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贺令图的声音。
傅瑾入内,对着贺令图行了礼,方道:“大人所料不错,这个姑娘十分难缠。”
贺令图一只手随意地抚过面前的红木桌子,眼睛看着手里的邺国邸报,漫不经心地道:“让我猜猜,你想替她立威撑腰,结果反倒被她拦下了。”
傅瑾苦笑:“是。”
“你送去的那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也被拒绝了。”
“是。”
贺令图敲了敲桌子,将手里的邸报扔在桌上,笑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三弟看上的这个邺国女人有点意思,就冲这一点就比邺国朝廷上的这帮软蛋强上许多。”他喟然叹道,“难怪老三还未得手,就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了。”
傅瑾揣摩着贺令图的意思,思忖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需不需要卑下…”
贺令图站起身背着他摆了摆手:“我自有安排…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略有趣的丫头,不必对她太过关注。”
一个时辰之前。
待大宛使团的军医替靡星检查完伤口,又梳洗完毕,才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便见贺令图敲门进来。
见着二哥入内,靡星便要起身行礼,贺令图忙制止他:“别起身,我来看看你,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你躺着,我们聊聊吧。”
说及小时候,靡星眼中露出一抹柔色,不过还是坐了起来:“不碍的,一点小伤。”
贺令图摇摇头,也坐在靡星的榻上看着他说:“这群魏人过分了。”
靡星沉吟了下道:“他们恐是忧虑二哥果真与邺国皇帝谈下结盟,到时候魏国腹背受敌,两面夹击只怕离亡国也不远了,因此宁愿与我们撕破脸也要在邺国行刺。若是二哥在邺国出了什么事,父汗盛怒之下,我们与邺国再无合作可能。”
贺令图嘴角讥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顿了顿,看着靡星又问道,“但这其中会不会也有那位的手笔?”
靡星认真思忖了下方答道:“这次来偷袭我们的应该是魏国的铁骑军,他们这一次带出来武器和衣物上虽然都不戴标志,而且为了嫁祸给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