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现在还好吗?”
林舒文擦了擦眼角,回答:“他很好,很硬朗。”
“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还和年轻时候一样独爱普洱,痴迷练拳?”
唐易路纪言不明所以地看向李义,心里都惊奇的很,林舒文的爷爷和医圣,八竿子打也够不到的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一点矛头也没有跟本无法将这二人联想到一起啊!
林舒文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貌似感觉到了两个老顽童之间多年的友谊,没等她张口,路纪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他发问:“师父,你和太极派的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不想再叙述一遍,就留到以后慢慢说吧!当务之急,先给这孩子治病要紧。”
路纪言缓慢地点点头,不再追问。此时他总算是彻底卸下了心里的负担。此前,他一直怕李义见了林舒文之后因为各种事情发生变卦,毕竟这类例子以前不是没有过。这些年,很多人明明争取到了医治的名额,却因为见到李义说错了话或是暴露了李义讨厌的一面,在见面诊断时被拒绝医治,这类例子数不胜数。
而今天,误打误撞竟然带了李义老熟人的孙女来,路纪言心里由担忧过渡到了惊喜。
他掩饰不住唇边的笑意,嘴角上弯,声音里带着喜悦问道:“师父,用我帮忙吗?”
“那是当然!”
话毕,师徒二人引林舒文上了二楼。唐易亲眼看着路纪言搭了一把手,林舒文顺从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然后随他迈上楼梯。
正在上楼的李义突然停住步伐,回头捋着胡子眯着笑眼对着一脸懵逼正胡猜乱想却猜不出所以然来的唐易突发地赞叹一句,让唐易一时更加迷茫。
“这个孩子面相伶俐,眉眼间和我一位故人很像,不过应该不可能这么巧。”
话罢,李义带着陆林二人消失在铁锈色的楼梯转角处。
整洁得一尘不染的古朴客厅,唐易怔然站了许久,刚刚他们师徒之间的对话,他甚至无法插上一句话。从来没有一刻让他感觉到自己如此时般多余无助,原来被人忽略是这种滋味,他心里很不顺畅。
原来在林舒文眼里,自己还没到那种心里想着嘴里提着时刻不敢忘的地步,原来朋友做久了之后真的就如对待朋友那样随意,对方心里是什么想法感受根本不必太过理会,即便是生气过后也总会有好的那一天。所以刚刚路纪言向她伸出手那一刻起,与她相处这么久的唐易瞬间就被忘到脑后。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舒文,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原本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你,现在看来是我选择的方式有误。
唐易心里如是想。
阵阵酸意不时涌上心头,他盯着敞开的两扇门外那些被风吹起,卷到半空又落到地上的半黄枯叶发呆,一丝早秋凉意趁机钻入他心肺,让他更觉失落更觉难受。
在他的世界里,从小到大,他都是颗耀眼的小星星。他自幼活泼聪明,积极热情,大方阳光,从小就是班长的他受遍别人羡慕期许的目光。即便是上了大学,在他周围他也是个从不被轻视的存在。
而今天,现实给他上了一课,他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光是在不知道他的前辈面前,还有在他珍视的人心中。
久久盯着枯叶陷入沉思,唐易没注意路纪言是什么时候从楼梯上下来的,只一抬头时迎上了他那张欠扁的脸上时刻若隐若现的阴笑。
他的笑意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得不明显,即使刚刚他已经占尽上风,很是得意,此时,他依旧是眼角微弯,唇角平平,温煦柔和,似藏笑意。
如果此时是在翰林那片绿化竹林,四下无人的环境里,唐易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他那张娘炮脸挥上一拳,不,是几拳,在他会还手的情况下。以此来警告他:不要太得意,别以为周围都是你认识的人就没人敢动你,让我拳头告诉你如果不是林舒文有求于你,你连个屁也不是。
可是,眉眼间只凌厉了一秒的唐易马上就回过神来,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而且有老前辈,自己可不能做出点动作,一冲动大动干戈之后,丢了人是会被林舒文看不起的。
路纪言读出了他眼中短暂的锐气和不甘,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既不挑衅也不轻视。
他抚着光滑的楼梯扶手道:“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先回客房里去休息,结束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唐易虽不愿,但也没理由反驳。他总不能带着不信任医圣的念头,顶着不识时务不分轻重的骂名,冒着被轰出去的风险去现场观看吧!他不是个孩子,即使再担心着急他也不会选择这样去做。
“这么大谆山,来着即为客难道吝啬得看都不让看一眼吗?我就不回客房,我要到处转一转。”
唐易这是刻意变相和他唱反调,话罢插着裤兜扭头就走,大步迈出门槛。
路纪言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道:爱去哪去哪,被蜂子蛰了被长翅膀的毒蚁喷了毒液,或是被藏匿于草木间的虫子咬了,后果自己负,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发生什么概与我无关。
出了医舍大门,唐易在门前平地上发起呆来。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恰在这时,他收到了白齐的调侃短信。
“老唐啊!一日不见,你就和别人陷入三角恋传闻啦!可以的你,到哪里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