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没课的时候林舒文在网吧消遣。也如往常不一样,她这次不是只玩了两个小时,这一呆就到了天黑。
玩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点开一个不记名字的电影,眼睛盯着屏幕,思虑却飞出了窗外。
身边皆是粗话脏话的埋怨咒骂,时而宁静时而嘈杂,时而一众人流从身边经过,推推搡搡,嬉笑打闹。周围的空气不时夹杂一阵浓重刺鼻却带着熏香的烟气。
林舒文很久之前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鼻边的烟味她觉得很好闻,嘈杂尖叫声音能让她隔空想象到进入游戏中被人突袭的刺激感,人越多她越觉得不那么孤单。
没认识夏晨音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夏晨音不在,短暂的朋友围绕的欢闹过后,今天她又重拾那种孤独感,所以捡起了这惯用的老办法。
与其说是消遣,不如说是消磨时间。
渐渐地,网吧里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稀疏吧此时却安静的出奇,椅子中金属连接的部分晃动的轻微吱呀声,鼠标的咔咔声都能清楚入耳,耳机里刻意调低的音乐根本抵挡不住,越是安静就越意味着到了离开的时间了。
林舒文心里的阴云还没有完全散开,下次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路纪言她在她心中依旧是个问号,他和夏晨音的关系虽然还没有问,她猜的已经**不离十了。
一切问题还没理出个头绪,她还不想回家。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林舒文和外套下机结账,走出了网吧门口,夜已经十分深了。
一个人独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眼里清爽的风吹走了衣服上沾染的烟味,吹得她有点冷,抵不过胳膊传来的凉意,她穿上了衣服。
身边少了唐易外漫长,冷清。
林舒文心内自嘲:他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嫌烦,现在身边没有了他你还觉得孤单。你真是,一个劲的使性子,什么都想由着你,没有那公命你却要犯那公主病!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无声嘲笑自己。
只顾发呆走路,陷入脑中自说自话里,林舒文没注意到每天必经过的僻静居民楼一拐角处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那人见林舒文如此着迷地想事情,似是有话要说,侧出半个身子静静等着她慢慢走到这条路尽头。
“美女,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舒文原本缓慢而行的步伐骤然一僵,右脚瞬间踏实地蹬在了地上,准备好应对各种突然而至的攻击。
右脚踩实,脚踏实地,然后才能控制好中心,及时打出一切反抗的招式。这是爷爷教她的第一招,专门针对她而设计,最保险的预备动作。因为她惯用的就是右脚,她永远都不会忘。
林舒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笑容慢慢消失,与此同时,她的耳朵下意识寻找周围可疑的动静,确定这个陌生男人有没有带帮手。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林舒文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懒得和他用话语周旋,直奔主题地问道。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他们在说话以外没有任何声响。可以确定,今天今夜这个老旧快拆迁的居民楼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在场。
林舒文松了一口气,接着便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眼前这个人不带一兵一卒,孤身而来,目标直指自己,可想而知,他不是一般人。恐怕他还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虽然不知道他此时拦路有何目的,但林舒文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人极有可能会对自己动手。
上次无缘由来了一群混混,这次变成了一个还未知深浅气势足以压倒她的陌生男人,林舒文猜到了是同一人所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还未可知。
男人双手插兜慢慢挪动步伐,将整张身子探了出来。刚才躲在建筑后朦胧不清的轮廓这会被林舒文看清了。这是一个穿着休闲夹克带着帽子口罩挡了大部分脸的陌生男子。听声音,比较老成猜不出年纪,但是一露相,看穿衣也就是个学生样子,大她不多。
男子光移动不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林舒文的神经开始绷紧,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拿一件东西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翰林或者做安安静静地一只老鼠,再不弄出半点动静。那么,今天我就会放过你。”
男子的声音不大,可以说是很深沉很温婉,他尽力学着老人谆谆的劝诫声,让自己看起来慈祥一点。尽量以讲和的方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毕竟她是个女生。
尽管男子的声音很低沉缓和,依然强烈震动着林舒文的耳膜,像是听说过没亲眼见过的超声波一样,目不之视却穿透力极强,刺激着她耳中每一条神经。
真是可笑!她从小到大受到过很多欺辱,有拿石头丢她的,有向她吐口水的,有撕烂她的作业本的,有给她下绊子的。今天,她头一次遇见直接让她从学校消失的。
越长大,玩的久越过分是吧!这一句是她问向老天的。这么多的不公平,她没有地方说理去,因为出于无奈,她都忍了。现在,她不想忍,因为太过分了。
“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林舒文冷笑着哼了一声,手中已经握成了拳状。
“看来,你不怎么喜欢我给你指的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口罩之上的双眼犀利地盯着林舒文,身体如离弦之箭,嗖地来到林舒文面前,对准她的太阳穴就要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