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床整洁舒适,枕头上陆安然那抹清冽甘甜的发香一直萦于鼻息。
以前工作繁忙,他很少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一醉,郁自谌足足睡了三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小洋楼很静,似乎只剩自己一个人。陆子续早就酒醒出门约同僚茶楼喝茶去了,宋凌瑛下午出门和人打牌,也不在家。
郁自谌在床头坐着,正开了手机一一回复工作信息。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孩笑声,像二月春风里飘扬的柳絮,渐渐弥漫上人的心头。
郁自谌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窗帘大开的阳台外日头已斜,洒在庭院天井里的蔷薇花架上,景致美不胜收。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繁花美景却没能留住男人的目光。他视线落在天井里伫立的那道正值芳龄的女孩身上。
陆安然穿着一身米白色的olo领运动套裙,领口袖口都缀着蓝条纹的缎带。她那头柔顺的长发悉数扎成了精神的高马尾,露出饱满逛街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嘴边那抹笑意远比花团锦簇更让人心动。
她在和妹妹宁然打羽毛球,两姐妹的球技都不是很棒,却玩得不亦说乎。
古人常说“静若处子,动如脱兔”,郁自谌算是领悟了。他双手撑在栏杆上,静静看女孩打球。
她接球的动作很优雅,小跑腾跳间,上衣下摆从裤裙里绷出来,随着大幅的肢体伸展运动,露出一圈雪白的纤腰,还有可爱的肚脐。
打着打着,陆安然似有感应,手上动作停顿,抬头看向二楼阳台处临风而立的男人。
两厢对视中,男人柔和的目光像一张绵绵密密的网,将她笼在天地间,里头隐藏的某些情愫让陆安然心头有种避无可避无处遁形的局促感。
她生命里遇到过的异性大多只是同龄的年轻人,年轻异性又大多是青涩的。从来没有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那般的大胆和炽热,就好像她是他的掌中之物,是他一定会得到的东西。
陆宁然是背对着郁自谌的方向,玩在兴头上,没注意姐姐的状态,那个羽毛球“嗖”一声继续朝陆安然发出去。
陆安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及,羽毛球直直冲门面砸过来。锐利的刺痛感像闪电似的迅速传到脑神经里。
耳边听见陆宁然一声疾呼:“姐姐!”
阳台上的郁自谌看见陆安然被球砸中脸面的那一幕,心弦揪紧,瞬间转身朝楼下奔去!
他几乎是用跑的,脚下步履飞快,来到天井时,陆宁然已经站在姐姐身边,羽毛球拍随便丢在草坪上。
还没走近,就听见陆宁然自责的话语:“姐姐,怎么样?是不是很痛?会不会破相?对不起,都怪我……”
陆安然已经缓过来,鼻梁没有刚开始那般剧烈的痛意,她知道宁然心里难受,正要安慰她“这是一个意外”。
郁自谌已经过来:“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男人声音关切,手托起陆安然的下巴。
陆安然这回难得不再厌恶地避开,任他察看自己脸上的伤。
她小巧笔挺的鼻梁正中有淡淡的红痕,还有一丝擦破皮,渗出的血丝像脸上一颗朱砂痣。
陆宁然听见郁自谌的声音,竟莫名地感觉更加心虚,还带着几分畏怯,再不复往日伶牙俐齿的模样,生怕他责骂自己,某个敏感的称呼脱口而出:“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伤姐姐的,对不起……”
这声“姐夫”听在郁自谌的耳朵里,竟是无比的顺耳。他抽出视线瞥了下陆宁然。
小姑娘眼圈有点泛红,也是真的吓坏了,他没有半分责备她的意思,温声道:“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的,去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
说罢,拉着陆安然的肩膀,带她进室内。
将陆安然按坐沙发上,郁自谌问她:“家庭应急药箱在哪?”
陆安然指了指液晶电视下的抽屉。
郁自谌走过上下两层药盒盖子都打开,仔细察看了下药箱,最后挑出一盒云南白药,一袋棉签,还有一张邦迪防水创可贴。
用棉签处理干净陆安然的伤口后,郁自谌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不忘数落:“打球还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运动的时候要注意力集中吗?”
他手上动作很轻,怕给她添加任意一点额外的痛楚,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陆安然是随时会被碰碎的瓷娃娃。
陆安然忿忿:“要不是你在那里贼眉鼠眼地偷看,我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吗?登徒子!”
“贼眉鼠眼是这么用的?”郁自谌给她敷上药粉,嘴里还饶有兴致地跟她分析,“登徒子的老婆貌丑无盐,而我的未婚妻花容月貌,他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再说,登徒子不追逐美女,不见异思迁,这可是好男人的典范。”
陆安然定定看着眼前郁自谌因靠近她而放大的脸:“你不是在哈佛读的吗?”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郁自谌捏了捏她的下巴:“小娘子,为了配合你这个文学生,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幸好陆宁然手劲不大,羽毛球又轻便,只是一点擦伤,很快就会好,也不会出现破相的情况。
处理好伤口后,时间已经不早。
琴婶过来告诉他们,陆子续和宋凌瑛都要晚点才回,询问要不要叫家里司机开车送二人离开。
郁自谌掏出车钥匙:“我送她回校就行了。”
陆宁然依依不舍地和姐姐告了别,因为刚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