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走出屋子的时候,祝父一直送他们送到电梯口。
祝父有些踌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笙笙,家里的主卧一直给你留着,不如你……”
“等过段时间,”夏潇回答得很快,快得让人以为她在托词拒绝一样,看见祝父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失望,她赶紧接着说,“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等忙过了这一阵,闲下来的时候我就搬家。”
祝父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个祝笙歌最亲近的人,在这一两年里被生活几乎磨掉了他全部的意气风发,待回到宁城后,因为夏潇的原谅与照顾才逐渐变好一些。
“好、好,你忙起来也注意身体,可以的话我炖些补汤给你送过去。”怕耽搁到夏潇,祝父又补了一句,“我怕你太忙,要是耽误到你……”
“不耽误,”夏潇站在祝父身边,挽起祝父的手,真诚地撒着娇,“我想喝茶树菇老鸭汤,馋很久了。爸你要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不管再怎么忙,总不会连抽出一点时间来看看自己父亲的时间都没有。
祝父很高兴,又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电梯来了,夏潇和段南城才和祝父道了别,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着楼层数字逐层往下降,夏潇问:“刚刚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毕竟夏潇现在已经是祝笙歌了,祝笙歌的爸爸也是她的爸爸,段南城已习惯了她对祝父的称呼。但夏潇有两位爸爸,说话时想要理解她指的是哪一位,还是得结合上下文和语境来判断。
方才吃完饭,夏潇就自动请缨去洗碗了,段南城想把活揽过来,却被祝父喊过去陪他喝茶。
他俩在客厅里聊着天,夏潇在厨房里,客厅那边偶尔传来祝父爽朗的笑声,听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祝叔叔他问我‘是不是在和你交往’。”
“啊,那你怎么回答?”想来从今晚进门开始到现在,夏潇还没和祝父更新过段南城的身份。
“我和祝叔叔说‘一切以笙歌说的为准’。”
在她的亲朋好友面前,她想不想公开,想怎么介绍都随她。
可话是这么说,走出电梯的时候,段南城牵过夏潇的手,柔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祝叔叔和夏叔叔正式介绍我?”
“看你表现。”夏潇朝他露出一个调皮可爱的笑容。
其实不过只是缺了一个正式的介绍罢了,她的两位爸爸那么精明,有什么猫腻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
夏潇又问:“我爸还说了什么?”
他俩绝对不可能只说这么一些话,这时常不对。
段南城颔首,的确是还说了很多话。
在客厅里,祝父语重心长地对段南城说:“虽然笙笙已经失去了母亲,但从小她也是在圆满又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悉心养大的小公主。”
“我们家……现在虽然已经落魄了,比不得别人家大业大,但我也不会允许她被人欺负。”
“我希望笙笙可以找到一个纯粹地、全心全意地爱她的人。”
父母为儿女操心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单身时怕她以后孤独一人,谈恋爱时又怕所托非人,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找一个靠谱的人相伴终生。
段南城正经得像在联合国会议上讲话一样,声音坚定,脊背挺直,他说:“叔叔放心,笙歌永远是对我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论她想跋山或者涉水,我都背着她,陪着她,和她一起。”
他等了她这么久,又怎么舍得伤她一丝一毫。
尽管今晚他和祝父聊了许多,但面对夏潇的询问,他只回了一句:“祝叔叔说,工作上的事让我多担待你一些。”
段南城没有骗夏潇,这话祝父也是说了的。
夏潇叉着腰,骄傲地翘着尾巴:“看来我爸还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公司里最有前途的女艺人。”
“对对对,那么现在有请这位最有前途的女艺人闭上眼睛。”
“嗯?”
这种情况下,一般会有惊喜。夏潇闻言,乖乖地站定,闭上眼睛。
下一刻,左手被段南城牵起来,他将她的手翻了个面,掌心朝下,然后一个冰冰凉的物件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上。
夏潇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戴上了一个戒指,款式简洁,上面嵌的那颗石头正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这是……?”
“情侣对戒,”段南城将一枚男款的戒指给自己戴上,“梨子总说一对情侣应该要有昵称、情侣装、情侣戒指等等,还要时不时地拍一些别人都看不出来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夏潇将手竖起来欣赏,越看越喜欢手上的这枚戒指。
但她仍说:“段先生,你让我怎么戴着这戒指出席活动或者拍戏?”
段南城的手白皙修长,原本就很好看,此刻手指上戴上一枚戒指,更显得指节分明,像个妖精似的好看。
不待段南城回答,夏潇自己就替他说道:“放心,当我拍戏或者出席活动,这枚戒指不是在我脖子上,就是在我口袋里。”
他的眼神明亮,比手指上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石头还要亮许多。
收到了对戒后,夏潇又有了新的感悟:谁说恋爱中只有女生幼稚,男生其实也有种莫名的执着。
比如,很快夏潇就收到了段南城送的情侣鞋,而款式,是前几天她翻着杂志时,不经意夸道“哇,真好看,可惜限量的应该买不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