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差点给跪了,特么的大魔头今天到底是发的哪门子神经?
行,要留宿秋水宫是吧?
“婵娟,我渴了,给我端杯茶来。”
一旁的婵娟连忙端了杯茶过来,想了想,又给皇上倒了一杯,一并送了过来。
秦落羽心道这丫头不愧和她心意相通,果然是举一反三。
她作势要去接茶,顺势悄悄往上托了托茶盘,下一刻,茶盘翻了。
茶水尽数洒在床褥锦被上,打湿了一大片。
“婵娟,你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吗?皇上今天要歇在这里哎,你把被子打湿了怎么弄?”
秦落羽对着婵娟埋怨不已,“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就只有两套换洗的被褥,一套今天刚洗了晾在后院还没干,你把这套打湿了,让皇上怎么睡?”
婵娟:“……”
她简直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是公主故意碰翻了托盘好吗?
再说被褥今天什么时候洗了?明明好好放在柜子里好吗?
而且,她们什么时候只有两套换洗被褥了?
秦落羽歉疚至极地看向陵君行:“皇上,婵娟这丫头太不会办事了,臣妾待会定要好好罚她!只是这床褥湿了,臣妾备用的那套洗了还没干,臣妾实在不敢让皇上万金之躯睡在这上面,您看——”
陵君行心口莫名有些堵得慌。
昭王府他和绝影在葛神医和薛玉衡面前演了一出双簧,没想到这么快就现世报了。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堂堂帝王之尊,为何要在这里看着这位大秦三公主玩这种窝心的小把戏。
真当他没看见她那点小动作吗?
陵君行深深吸了口气,拂袖而起,女孩眨巴着眼看着他。
分明巴不得他快点走,却又装出一副惊讶惋惜的模样,“皇上,您,您这就要走了么?””
陵君行只觉心口处有点发热,似乎被火灼烧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可能是真把这位大秦三公主当做年少时养的那只小兔子了。
对她的那些小心思包容有加,不予计较。
没事就想要来看看她,怕她饿着冻着,怕她受伤出事,甚至怕她……真如薛玉衡所说,生出轻生念头。
如今看来,他简直是闲得蛋疼。
陵君行转身就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心口突然像是被重锤锤了一下,身形都微微晃了晃。
他眼前微微发黑,踉跄两步,抬手撑住了身边的桌案,只觉一股腥甜涌到嘴边。
秦落羽本来看到陵君行要走,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结果见他突然又顿住脚步,撑着桌案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动,她忍不住狐疑叫了声:“皇上?”
皇上回过头来,那张俊美的脸甚是苍白,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
秦落羽吓了一跳。
不是吧?大魔头这是被她气得吐血了?
眼看着陵君行脸色苍白,俊眉紧蹙,额头竟有冷汗滚落,秦落羽真被吓到了。
这要是他在秋水宫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说得清?
她飞快跳下床,一点也不像刚才说的“头晕眼花没力气”,连忙扶住了皇上,焦急道:“皇上,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是死在秋水宫,臣妾可就百口莫辩了……”
陵君行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咬着牙开口:“送朕,回乾元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