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任天远这样说,沈素商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自己一直做的都是最坏的打算,但是还是不想结果那么糟糕吧。
“神医不觉的,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很有成就感吗?”沈素商不想放弃。
“我当然觉得有成就感,可是久病的磨难,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任天远看着沈素商。
沈素商看着在那里努力走路的戚名哲,戚名哲应该也在尝试各种办法:“陪着他,不是承受。”
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当时把这当成一件事,现在有些不同了。
任天远饶有兴致的看着沈素商:“你真能不管他怎么样都不离不弃。”
沈素商看了任天远一眼,怎么觉得任天远试图从她身上看到答案:“我愿意做什么事儿是我的事儿,而不是因为他。”
任天远意外的看着沈素商,明明是一个刚成亲的女娃,怎么觉得像是一个历尽千帆归来的少年。
“好,不过丑话说的前面,即便是不能治好,药钱也很贵。”任天远得意的说。
“多谢神医。”沈素商笑了起来。
两个人正聊着,外面传来一阵哭声,像是哭丧。
沈素商侧耳听了一下,怎么觉得是来她家的。
戚名哲也好奇的看了过来,沈素商过去扶着戚名哲坐在高凳子上。
不用沈素商说什么,贺老三已经过来了。
“你在家不要出去。”沈素商叮嘱戚名哲。
哭声更近了,沈素商听出来是谁了,那是崔氏的声音。
这才消停了多长时间,崔氏竟然找到她家了。
“爹,娘,小沐,你们不要出来。”沈素商慌忙把她爹娘关到房间里。
如果崔氏看到她爹娘在这里,估计要闹的更厉害了。
她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桃娘应该在翠溪村才对,崔氏怎么还有闲情来这里闹?
等她安排好这些,崔氏已经到他们家门口了,后面还跟着崖口村的一些人,柳现存和杨开广竟然都在。
戚家虽然不怎么和别人接触,但是现在在崖口村可是在风头浪尖,崔氏这样来,别人自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囡啊——”崔氏拖着呛就往沈素商身上扑。
贺老三立马挡在沈素商身前,盯着崔氏,把崔氏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不是翠溪村沈家祖母吗?”沈素商看着崔氏的样子。
崔氏生的尖酸,不过以前衣服干干净净的看着体面,现在十分脏乱,破洞都没补。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祖母啊。”崔氏一脸悲切“你真的连自己亲祖母都不认了。”
沈素商看崔氏的演技,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她以为崔氏这样的人会嚣张赖皮到底呢,竟然也会饰演弱者的时候。
“沈家祖母。”沈素书写的清清楚楚,从我父亲那里,和沈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如今这样来我家门口,到底是几个意思?”
崔氏的眼珠子一转,她小儿媳就是聪明,知道沈素商肯定不会管她,于是哭是更可怜了:“你嫁给了秀才,连祖母都不认了。”
“嘁!”杨开广嘲讽“还是秀才呢,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做,村正,咱们村可容不下这样的人,若是传出去了,咱们村的名声就坏了。”
柳现存眼珠子转了一下:“我想这件事应该是有缘由的,戚家媳妇,借一步说话。”他说着走到一边。
沈素商不知道柳现存这是想干嘛,于是跟着他过去了,这众目睽睽的,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儿。
柳现存扭头看距离那些人远了:“戚家媳妇,这事儿严重了,她可是你的祖母,村里人很难站在你这一边。”
沈素商心里暗笑,若真是这样,柳现存也不用把她拉到一边说:“那依村正高见呢?”
“只要你说出你收茶籽的用途,我就以此说服村民,你都嫁到我们村了,翠溪村的人来也不占理。”柳现存信誓旦旦的说。
沈素商恍然,柳现存这是想趁火打劫,还惦记着茶籽的事儿:“我家相公这两天会去县衙一趟,村正有什么话需要带的吗?”
柳现存的脸色立马变了,他这村正是戚名哲说情来的,沈氏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话带,村正在村子里要有威信,要是总是出事,下面的人不好管。”
“那是村正不了解知县大人。”沈素商笑着说。
柳现存想知道戚家为什么收茶籽。
那么赚钱的染布方子,戚家说卖就卖了,这次的茶籽却捂的严实,他觉得茶籽肯定比染布更赚钱。
但是他也想保住自己村正的位置,万一戚名哲真和县老爷说什么了,他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这事儿说到底是你的家事,我就先走了。”柳现存转身就走。
沈素商有点想笑,他这是权衡之下选择看热闹?
崖口村的人不知道柳现存和戚家媳妇说了什么,见柳现存直接离开,让很多人一头雾水。
崔氏一看崖口村的村正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担心崖口村用村子村正吃出面把她赶走。
“大囡啊,你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祖母我饿死吗?”崔氏又哭了起来。
“沈家祖母,你在我这里说这些干嘛?当初卖我妹妹得了五十两银子,那五十两银子够沈家祖母安乐到老了。况且你还有两个孝顺儿子,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两个孝顺儿子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到已经断绝关系的孙女里这里饿死?”沈素商嘲讽到。
崔氏卖孙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