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生和高希同听到沈素商这样说气的磨牙,他们现在已经懊恼不已,谁能想到戚名哲那个瘫子,竟然和知县大人认识,现在戚名哲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们身上了。
孙谨孺侧目看孔正生和高希同,这两个人的确上不了台面,但是台面下的事儿总要有人做。
“你们同窗,本应情同手足,过来给名哲赔个不是。”孙谨孺看着他们。
两个人慌忙过来了。
“不必了。”戚名哲微微抬手“学生告辞。”
孔正生和高希同站在那里无所适从,觉得戚名哲实在太坏了,肯定是故意的。
沈素商推着戚名哲就走,戚名哲来这里的目的是为自己造势,现在有赵风帆出面,谁还敢轻视戚名哲,他们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众人只得看着戚名哲离开,一直跟到门口,一脸失望的样子。
经过这件事,谁也没心思为孙谨孺祝寿了,都是客气的走个过场,连吟诗环节都没拉不起兴致。
沈素商推着戚名哲在大街上走着:“赵风帆竟然是知县大人。”
“我们只是没往这方面想。”戚名哲是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这么年轻就当知县了,是不是学问特别厉害?”沈素商觉得赵风帆就是一个纨绔,难道是人不可貌相?
“他应该是家族蒙荫。”戚名哲只能这样想了。
“家族蒙荫?就是靠关系?”
“有些大权贵,除了有爵位可以世袭之外,也可以为家族里的别人谋差事,在云山县知县已经是最大的官了,但是七品已经是官阶末等,在往下就不入流了,更何况他是京城来的,对他来说这是外放,不是什么好差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沈素商有些狐疑。
“书上看的。”戚名哲耸肩。
读书人了解这些是基础,毕竟以后都要走仕途的。
“哦。”沈素商恍然,她以为戚名哲也是什么败落大家族的后代。
想想又不是,因为他爹娘失踪好多年了,那个时候他爹娘应该也不会和他说这些。
但是那几根紫檀椽子一直卡在沈素商心里,她觉得戚名哲的家世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家少爷有请。”林飞在路上拦下他们。
沈素商和戚名哲对视了一下,跟着林飞就过去了。
赵风帆在一个草棚里吃羊杂锅子,各种羊杂切碎,再上胡萝卜、白菜、豆腐之类的配菜,味道浓郁浑厚,天冷的时候吃上一锅,简直是享受。
“来,来,来,快来尝尝。”赵风帆招呼他们。
“我们一介草民,可不敢和赵大人同桌而食。”沈素商没好气的说。
“你们不是答应过我,我要是有什么隐瞒了你们,你们不生气的吗?”赵风帆看着他们两个。
“所以……你反复折腾杨家的事儿,就是为了让我们答应你这个条件?”戚名哲彻底明白了。
“折腾杨家的事儿?”沈素商还没明白。
“你以为杨家的人为什么一直咬着我们家不放,一定要我们家去求情,一定是有人暗示了杨家。”戚名哲嗤笑到。
“哦——”沈素商算是彻底明白了,再大的知识储备,也抵不过心机万变“原来你是故意的。”
赵风帆没想到自己会被拆穿的这么彻底,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怕你们生我气吗,你们要是不解气,我找个由头,把杨开广再抓起来。”
沈素商表示这和杨开广有什么关系。
“算了,今天多谢你帮我们解围。”戚名哲拱手。
“你要是谢我呢,就让我坐坐你那椅子。”赵风帆一脸羡慕的说。
沈素商一阵无语,觉得赵风帆的脑回路里肯定全是路障。
她和戚名哲坐下准备吃饭,赵风帆坐着戚名哲的轮椅玩儿了,打算回头自己也做一个。
沈素商嗅了一下鼻子:“这锅子里放了地椒吧?”
“夫人厉害,这都能闻出来,羊肉和地椒是绝配,夫人你尝尝。”于老板开心的说。
沈素商吃了一口羊肚:“这是晒干又泡发的。”她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环视了一下这里“这羊不是本地的吧?”
于老板脸色变了一下,随即赔笑:“这都是三邻五村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夫人觉得味道怎么样?”
“不错。”沈素商也不再问。
戚名哲觉得沈素商好像有什么疑惑,不过沈素商没有继续问,他也没有立马问沈素商。
赵风帆过了过坐轮椅的瘾,这才回来吃锅子。
“你这知县当的真清闲,连当地的士绅都不用管。”沈素商挖苦到。
“麻烦。”赵风帆懒懒的说“一会儿这个拜见,一会儿那个送礼,没一刻消停的!”
“那你为什么要当县令?”沈素商就不明白了。
“我们赵家不养闲人,我总不能闲着吧。”赵风帆摊手,其实知县那点儿俸禄根本不够他花,他主要还是靠家里养。
戚名哲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饭了。
孙夫子的寿宴早早就散了,孙谨孺也没心思再过什么寿宴,客人一走,他就带着孙晴回家了。
“你既然知道那是知县大人,为何没有邀请他?”孙谨孺觉得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女儿让父亲失望了。”孙晴也不狡辩。
孙谨孺想了想,也不埋怨孙晴了:“明年开春就开始选秀,一定要靠着知县大人,你去找找戚名哲,让他引荐一下。”
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