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去吗?”
“是的,我一个人去可以了,没必要人多去,万一又有炮弹打过来,人多去那么被炸死的概率更大。”
“不行啊,我们本来是来救你的,你一个人去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担当不起啊。”木索的队友说到。
“就是因为木索和你们是来救我的,所以我现在就必须去救他,别说了,快去吧,我一会和你们在新头村那边汇合,快!”火门一说完话立即转头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这几天跟木索的相处,火门觉得这人不错,挺有情义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村子危难的时候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去帮助村民,这是让火门决定要去找他的原因,如果找到他可以帮一帮他,也正好稍微回报一下木索把他从地牢里救出来的恩,虽然这远远及不上救命之恩,但也是自己尽能必做的义务之事。
火门朝着村子里燃烧的屋子跑去,这时的村民们正好灭火,而灭火的方式是从地上抓起雪球往里火里扔。这场雪也可以说算是老天的炭中送雪了,要不是没有大雪的阻隔,这时候的村子可能已经变成火场了,村民们往火堆里扔雪球虽然不能把火扑灭,但是也勉强控制住了火势,让火焰不至于烧到旁边的房屋。在扔雪球的村民当中,有一人背上绑着一只长剑,火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木索,他朝他走过去,伸手扳住了他的肩膀。
“好了,我们撤吧。”
正在专心扔雪球的木索被这么一扳,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是火门,表情立马放松了下来,但是抓在手上的雪球还没有扔出去,于是先不管火门,他还是把手上的雪球扔进了火堆里,然后拍拍手上雪屑,说到:“走吧,他们人呢?”
“人都全部先往新头村那边去了,我是过来找你的。”
“我们的人还齐吗?”
“齐,就差你,所以我才过来找你。”
“那就好,我们这就走吧,我估计新头村那边的军队可能遭了殃了。”
新头村和旧头村之间隔着一片小树林,但是大雪把林中的道路都掩埋了起来,但这并没有妨碍熟悉这里的木索,他在前面踏雪而行,火门则跟在后面。树林里的树木早在大雪来临前就把叶子给掉光了,经过这几天的风雪蹂躏,这时的树枝上已经挂满了冰晶。虽天寒地冻,但仍有树洞里的鸟儿趁着停雪间隙出来活动,它们偶尔停留在树杈间抖动着那沾了雪的翅膀,然后又飞走,消失在树木间。
走着走着,树林中出现了一条只有人大腿那么宽的小溪,两边堆起来的积雪似乎就要将它掩盖,但是溪水还没有结冻,急促的水流还在奋力的往前流动。木索弯下腰用手捧了些溪水喝了两口,然后一种复杂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这水的味道有点不太对哦?”
“什么味道?”
“有股腥味,难道是?”木索说着就朝小溪上游望去。
树林中那高高的积雪让小溪消失在他的视线十米之内,木索打算寻着小溪上游走一点,看看情况。这时的火门也喝了一口溪水,说到:“这是血腥味。”
“是的,我们往前走一点,看看是不是前面有人受伤了,如果是死掉了,血很快就会冻结,不会沿着小溪流下来的。”
两人踏雪沿着小溪边走了几步,看见一排树木呈放射状倒在了地上,它们的树根部是一个巨大的土坑,很明显,这是一个弹坑,炮弹击中了这里,把树木都掀倒了。等他们走近弹坑一看,弹坑里居然躺着一匹死掉的马,马腿已经断裂变成了不规则的形态,马的眼睛居然睁得大大的,真是死不瞑目,舌头像一块烂毛巾一样长长的瘫在泥土中。泥土中的血迹引起了火门的注意,血迹在黑泥地里并不明显,然而在弹坑外几米处的雪地里却清晰映现,血迹在白白雪地中就很明显了,不仅有血迹,还有人在雪地上移动的痕迹。
果然,跟着血迹和痕迹走了不到十来米,一个人背朝着天卧在雪地上,而他趴着的地方正是小溪的上方,血应该就是从这里往下游流去的。他们赶紧跑过去将那人翻了个身,是一个年轻人,身穿普通的农家衣裳,应该就是附近的村民。他的脸上,由其是嘴巴和下巴的位置全是血印子,包括胸前的衣服也沾满了血。想必是炮弹正好在他的身边爆炸,把他的内脏给震坏了,口吐鲜血。而且他的双脚也是受伤严重,左脚胫骨断裂已经戳出了皮肤,右脚则完全断了,以一种反自然的直角九十度样子向内弯曲。他能从弹坑爬到这里已经非常坚强了,然而更利害的是他却没有死,他微弱的鼻息让火门的手指还能感受到一点点暖气。
“没死呢,还救得活吗?”火门说到。
“这么年轻就死,可惜了,救一救吧。”木索说到。
听到木索这么一说,火门越发觉得木索这人心地不错,是个有血有肉有怜悯心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时火门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在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微弱的光线里,站着一个个赤身**的女人,她们的长发挡住了她们的脸庞。
“来,我们先把他的腿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