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和李 心慧再次洗漱上床时,都已经是丑时了。
李心慧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伏在枕头上睡觉。
陈青云的酒醒了,正不轻不重地给她按摩着细腰。他那餍足的嘴角勾勒出宠溺的笑意,一双黑亮清透的眼眸爱怜地注视着身边的女人,好似有无限的柔情蜜意倾泻而出。
昏昏欲睡的李心慧浑然不觉,只是享受地咂了咂嘴巴,不一会就熟睡过去。
陈青云见她呼吸均匀了,便拉了薄被给她盖好。
陈青云从床上起身,随意穿了件长衫便往书房里去。
余江猓见陈青云来了,连忙进房点灯。
陈青云进了书房以后,找了心慧跟他一起画好的漫画递给余江。
“先暗中印上一万册,不可走露风声。”
余江接过漫画,当即慎重地点了点头。
“府中的护卫都跟府外的护卫编制在一起,等到他们掌握了京城的局势,便可以独当一面。”
“到时候再将他们抽调出来。”
自己的人用起来,自然是要放心一点。
陈青云当即又问题了京城里的异动。
余江也一一回禀。
说到张府的人前往苏州时,陈青云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到是没有想到,张金辰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妥协。
不过,也许会接来一个假的也不一定,反正京城里也没有人认识张金辰的儿子。
陈青云想着,眸色越发深了。
......
栖云宫里
临安公主双眸无神地靠坐在床榻上。
只见她披散着发,穿着淡黄色的丝绸寝衣,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
贤妃就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她看到女儿这样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愤恨万分。
恰逢这时,小丫鬟端了羹汤进来。
新来伺候临安公主的芙蓉连忙接了过去,用汤勺舀了舀,慢慢凑近临安公主道:“公主吃些吧,就算您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可是娘娘呢?”
“您连娘娘对您的一片心意也不顾了吗?”
临安公主看到递到唇边的羹汤,淡淡的红丝飘在里面。
闻起来到像是红枣,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血,于是便外开了脸去。
芙蓉感觉到贤妃的目光又冷了一些,心里不免有些惊惧。
她再次递上了勺子,可这一次,心里苦闷烦躁的临安公主直接伸手挥了过去。
那手拂过芙蓉捧着的碗,芙蓉躲闪不急,当即便被溅了满身。
她顾不得身上那些黏稠的羹汤,连忙跪在床边,死死地低垂着头道:“公主息怒,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
“是奴婢没用,求公主责罚。”
临安公主无意让这个宫女吵闹,她冷冷地瞥了 地上的芙蓉一眼,当即冷声道:“滚出去。”
芙蓉闻言,收拾了没有摔碎的汤碗以及勺子,用衣袖将地上擦拭干净,这才急急地退下。
贤妃看着女儿那清冷又漠然的面孔,眼里的寒意更甚。
只见她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去将那负责公主膳食的御厨仗打二十大板。”
“让他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公主早也不吃,晚也不吃,定是他做的膳食粗糙,让公主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贤妃将“恶心”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外面的宫人都下意识抖了一抖,其中有四个太监去捉拿御厨了。
临安公主感觉心里被戳出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有着阴冷而刺痛的感觉。
恶心?
她的母妃,竟然意有所指地说她恶心?
她抬眸,冷戾地瞪视着自己的母妃,那幽深的瞳孔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而此时的贤妃微微张着红唇,似笑非笑地讥讽着,正鄙夷地望着她。
“怎么?”
“是怕因为一个厨子得罪了萧凤天?”
“还是因为母妃戳到你的痛处了?”
“这么多年,你到是瞒得母妃好苦。”
“倘若早三年知道你这心思,那......呵呵......”
贤妃看着女儿那恶意满满的目光,心里的冷嘲更甚。
只见她微微勾了勾唇,用极其冷漠而危险的语气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京。”
“当初若不是那陈青云夫妇多管闲事,萧凤天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原本一石二鸟的计策,结果却因为他们夫妇,生生被掐断了。”
临安公主的心里极度震惊,那瞳孔瞪得大大的,透着无法抵挡的慌乱和恐惧。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好似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让她无法直面的话。
“那当初......大哥的死......”
临安公主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了。
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殷红的眼眸水光弥漫,渐渐模糊了瞳孔里的人影。
贤妃看着女儿那惊惧不安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又如何?”
“那张莹莹的身边,都有暗卫护着。”
“你何为没有?”
“你真的以为你父皇有多疼你?”
“当初戏言要让萧凤天做驸马,不过是变相告诉萧家,有朝一日萧家上交兵权,可保萧家依旧荣华富贵而已。”
“可你这个死心眼的傻子,竟然以为你父皇有意将你许给萧凤天?”
贤妃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女儿的美梦,这一次女儿惨遭算计,卓唯的突然现身,都让他们处处受制。
尤其是,卓唯曾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