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听闻异动,抬首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冷厉地带过一阵风,飞掠而去。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抿着的红唇也收敛了笑意。
心慧察觉青云的气息冷冽了许多,当即询问道:“怎么了?”
陈青云闻言,转头看向心慧!
他下意识轻轻勾起了嘴角,宽慰道:“听见武僧的声音,似乎在追什么人!”
“但愿不是为了我们来的!”
不然......影响了他抄佛经的进度,少不得要较量一番。
“噗......”
心慧伸手刮了刮青云挺拔的鼻梁,当即好笑道:“卓一帆伤成那样,怎么也要修养几个月。”
“就算是监视,应该也只是卓唯的人。”
“不怕,他们的胆子再大,当初南山寺都不敢闯,更何况是护国寺!”
青云不喜欢从心慧的嘴里听到卓唯的名字!
他幽怨地瞪视着她,十分别扭道:“别把杀手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不然我会觉得,你在我的枕侧亮了一把锋利的刀。”
这话说得,有几分冷厉。
心慧闻言,顿了一下,愕然地看着青云。
直到青云的眼眸微闪,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去。
她这才喃喃自语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有!”
某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狡辩,不过那脸色却黑了又黑,十分不快。
心慧见了,当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贪念他的温柔,取笑他的无理取闹。
更畅快于听到他蹩脚的说辞!
某人享受到这等温香软玉的投怀送抱,那心头的怨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嘴角也下意识弯起,笑得甚似满足。
......
正月二十八的晚上,高鸿去见了官复原职的张金辰。
元宵节的时候,张金辰还意气风发,暗暗部署。
可自从正月十八对陈青云出手,直到如今不过十日的光景,张金辰却显得忧心忡忡,意志消沉。
高鸿的来意很清楚,陆氏已经去护国寺了,准备小住三天,二月初一还愿以后,回城正是下手的机会。
“这件事你做得干净一点,若是叫人拿住了把柄,你也不用过来回话。”
高鸿眼眸微动,颔首道:“确实引了一伙人来,不过接头的人已经死了。”
张金辰略显疲倦地挥了挥手,他已经不相信什么天衣无缝了。
自从慧娴皇宫棺椁失窃,到现在他一个晚上的都没有睡好。
每天闭上眼睛,都会出现卓一帆那凌厉阴狠的瞪视,仿佛一阵血腥味扑来,吓得他头皮发麻,明明都已经困得撑不住,可那心悸的感觉,却一bō_bō涌来。
“你做得干净一点,襄王没有册封为太子,我们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行百里者半九十,决不能在这个关头叫人捉住了把柄。”
高鸿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确实有......放过陆氏的意思。
不过因为慧娴皇后棺椁失窃,他遭贬,本就是无妄之灾。
但愿陆氏的死,能让他官复原职。
......
明珠郡主原本是想来照顾心慧的。
结果陈青云几乎事事都不愿假手于人,那两人在一块,旁人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明珠郡主吃了几天的冷风,索性丢开手,带着龚嬷嬷和采薇采荷在护国寺游玩起来。
护国寺建寺已经有千年之久,悠悠岁月,沉淀了一处又一处的景致和佛殿。
就连那高高的南面佛塔,向来也是香客必临之地。
而北面佛堂,则供奉了佛经,除了寺里的高僧,一般人禁止入内。
龚嬷嬷年轻时也没少爬这九层佛塔,如今年迈,爬不动了,嘱咐采薇采荷照顾好明珠郡主,她在底下小憩等着。
采薇采荷十二岁就来了明珠郡主的身边,如今已经有十八了。
明珠郡主正想着给她们安排婚事,得见那佛塔层层都有一些喜好游玩的学子,当即便打趣道:“龚嬷嬷不来甚好,你们两个人多瞅瞅,可有那入眼的俊朗小公子。”
“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是能嫁个有功名的读书人。”
采薇采荷是宫女出身,自幼言谈举止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跟着明珠郡主在定南府待了那么久,性子也从拘谨变得豁达,行事干练,确实比一般闺阁小姐要强上许多。
若不是身份低了些,知府都是配得上的。
采薇采荷也知道,年满十八,若再不找婆家,便有些晚了。
明珠郡主这几年性子和软,对她们也不苛刻,不过说到挑选婆家,只怕也会在王府的管事当中寻。
或者郡主手底下那些管事,这层层佛塔之上,哪一个看着都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儿郎,有些一眼便可知非富即贵。
采薇采荷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她们可不敢放肆,在这里挑选适龄的婚配公子。
“郡主,许多适龄公子,婚事早就定下了。”
“咱们往上爬一爬,登高望远,收揽景致才是。”
采薇微微红了脸,郡主给她们脸,她们可不敢真当自己是回事。
“奴婢跟采薇就算了,郡主也要替自己多看看。”
“那一日奴婢送小公子去王府,还听王妃跟世子妃商议着,在花朝节给郡主安排一场选夫宴呢!”
采荷偷着笑了笑,现在距离花朝节可没有多少日子了。
明珠郡主闻言,蹙起了眉头。
她之前就说不再成亲的,怎么母妃和大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