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玩味地看着谢明坤,眸光带点打量的深意落在谢明坤的平静的面容上!
他知道谢明坤的心里,其实也有一点惦念!
毕竟,那种情况下,临危不惧,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具备的!
“那好吧,不过日后你想娶忠义侯的女儿了,我还是可以代为周旋的!”
谢明坤闻言,凉凉地瞥了一眼陈青云!
他看起来就非忠义侯的女儿不可了吗?
“哈哈哈......”
陈青云见谢明坤那幽怨的眸光,当即朗声大笑!
谢明坤见他那开怀的模样,嘴角而已下意识翘了起来!
话说,心里信任的那几人虽然不多!
可却总觉得莫名踏实!
他刚刚有这个想法时,只听下人来报,柳公子,张公子到访!
谢明坤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元昊和珍明来了,当即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笑着让人备酒,今日他们必定要好好欢聚的!
......
一月之期已经到了,可张金辰却还是没有能够杀了陈青云!
张金辰再次去见黄桓的时候,话语里,已经寻不到陈青云的存在了!
“先生可知,纵观天下,有几人敢在天牢纵火!“
“烧死足足上百位囚犯,却连一丝端倪也没有留下!”
黄桓闻言,捋了捋自己打理得甚好的小胡须,眼眸下垂,视线敛聚而幽深。
“老朽只能想到一人!”
“这一人,早已消失二十年了。”
“当年先帝在世,他掌管过五城兵马司,统领过禁卫军,还曾经是一品骠骑将军,掌管西山大营十万兵马,有他在时,京城固若金汤!“
“老朽还记得当年,京城常常会有咏诵的童谣,文有沈太傅,朝堂清明,武有卓将军,天下安邦,大周繁荣昌盛,敌寇不敢来袭......”
“这怎么可能?”张金辰呢喃道!
桌一帆在先帝去世前就已经致仕云游了!
所有人都说,是先帝夺了卓一帆的权,只为巩固新帝的皇位!
就连皇上也是这么认为了,当初才没有挽留卓一帆!
这么多年,卓一帆了无音讯,他暗中还在猜测,是不是皇上早就把卓一帆给......
张金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沈旭是仁慈的,也是固执的,比起卓一帆,沈旭就像是无害清风,仿佛拂面而过,却不会感觉到有致命的危机!
然而,卓一帆只要一出现,那必然是鲜血铺地,尸体堆积!
当年先帝病重,朝中有不少老臣趁机作妖!
卓一帆在大殿内,直接将人腰斩,拖着两具年过半百的尸体,一路从宫内拖到宫外!
那一天,退朝后的宫道遍布鲜血,那一天,多少文臣昏厥腿软,也是那一天,先帝宣布传位给皇上!
卓一帆的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传闻他曾经追击叛贼,那叛贼已有一婴儿,不满足月,那叛贼刚刚翻过墙头,便见自己的孩儿摔死在地,血肉模糊......
他统领禁卫军时,后宫曾有嫔妃勾引他。
他前脚去跟先帝回禀此事,后脚便让禁卫军将那嫔妃奸污致死,皇上却从未苛责过他半句。
先帝病重,多少人盼着卓一帆造反,他也盼着!
可卓一帆说放权就放权,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那个时候,卓一帆才三十一岁吧,正是鼎盛之年,却早早致仕,云游去了!
“这世间,除了先帝,没有人可以使唤卓一帆!”
“不可能是他!”
张金辰再次肯定道,他不敢相信,卓一帆竟然一直都潜在暗处!
黄桓闻言,当即皱了皱眉,十分冷嘲地道:“你忘记了!”
“还有一个人也可以使唤卓一帆!”
“谁?”张金辰问道,不过眸光闪烁着,心里一片慌乱惊惧!
“慧娴皇后!”黄桓淡淡道,眯乜的眸光透着一丝寒意!
张金辰的面色倏然变得惨白,一双惊惧遍布的眸子也越来越深!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当年卓一帆没有远走,而是一直都静姝的身边......
那么.......静姝的死.......
不,绝对不可能!
张金辰的面色变得煞白,眸子里堆满了慌乱和惊惧!
他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先生,你一定是骗我的!”
“卓一帆理应死了二十多年了!”
张金辰从未有过如此惊悸的时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黄桓轻叹一声,站起来,淡淡道:“你问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火烧天牢而让你查不出来一丝端倪的人,这世间上,除了皇上,便只有他了!”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过年之前,我要见一见这个陈青云!”
张金辰闻言,神色恍惚地往外走!
他甚至于,没有听清楚黄桓后面说了些什么?
如果......如果卓一帆还活着!
只要有这种可能,那么他......扶植襄王上位,还有机会吗?
不......决不能有那个可能?
卓一帆如今没有兵权,就算还活着,他也可以把人杀了!
对,找出来,杀了!
张金辰的精神绷得很紧,回去以后,晚都会陷入梦魇,当初他初入仕途时,卓一帆冷戾的面孔,他那漆黑幽深的瞳孔,像是不停旋转的尖刀,最后直入他的心脏。
每一个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