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慧,心慧!”
“心慧,你不要吓我!”
“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找大夫!,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陈青云嘶喊道,胸腔里面堆积了无数熊熊不安的怒火,他的眼眸殷红如血,整个人像是喃喃自语的傻瓜一样。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彻底让他失了方寸!
他聚敛而来的血腥眸光直直地看向齐瀚,齐瀚被他那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到了!
他不敢置信地往后退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瞬间如坠落冰窟,冷得牙齿发颤!
青云......竟然怀疑是他做的手脚?
齐瀚有些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忽然间恍然若失,觉得自己跟青云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犹如父子之间的孺慕之情了!
陈青云抱着心慧往外冲,青黛和青鸾也跟着跑了出去!
周围的衙役想阻拦,被青黛和青鸾快速点了穴道!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上了马车的时候,赶车的余江瞬间变了脸色!
“快,去怀仁堂!”
还有鲜红的血滴在马车的架子上,余江眼眸微眯,瞬间扬起马鞭!
“驾......”
疾行的马车快速地穿街过道,剧烈的颠簸下,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太害怕了,眼中一片慌乱,手脚似乎比她的还要冰凉!
陈青云向来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所以他一直害怕她会出事!
可是上天似乎频频跟他作对,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甚至于,连一句问候的话语都还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哭喊着,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有事,可是她的嘴角还有鲜血,那么红,刺痛了他的眼眸!
他感觉胸腔里面堆满愤慨,酸楚,暴躁,狂戾的气息,他像是一个突然崩裂的山体,正等待着四分五裂的结局!
他不停地咬住自己的唇瓣,不停地跟自己说,别慌,别慌,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理智地判断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可是他感觉自己心都要被掏空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恍惚中,他的耳边响起她曾经嬉笑的话语!
她说,如果她掉进湖里,旁边有一根竹竿,他是会选择跳下去,还是去拿竹竿!
他当时就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的,就故意回答了,去拿竹竿!
然后她笑着说,如果心爱的人遇到危险,再冷静理智的人,都会慌乱!
看见竹竿,也会视若无物!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心思微动,看着她的眸光也变得晦暗不明!
因为他自己知道,遇到她有危险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陈青云紧箍着心慧的身体,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疼的!
悲腔的情绪感染着他,让他无法抑制地胡思乱想。
她昏迷了,嘴角的血渍鲜红刺目,身体冰冷的像是冰窖里面抱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反复问着自己,可却无法改变她昏迷不醒的事实!
陈青云重重地呼吸着,觉得胸腔闷痛难挡!
很快,他们来到了怀仁堂!
余大夫正在坐诊,冷不防看到陈青云抱着心慧进来的时候,面色顿时一变,连忙招呼他们往内堂里面走去!
内堂里面有一个小软塌,余大夫道:“快把她放下来!”
陈青云连忙将她轻轻放在软塌上,手脚发软地轻靠在软塌边!
余大夫上前把脉,眼眸越来越沉,面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余大夫,她怎么了?”
“是中毒了吗?”
陈青云焦急道,他最怕的就是剧毒!
余大夫摇了摇头,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昏迷不醒,脸色煞白,浑身冰冷的心慧,疑惑道:“从脉象来看,像是心疾!”
“可是心慧之前的身体很好,不可能有心疾!”
“你等等,我先给她针灸试一试,看看她能不能醒来!”
余大夫说完,立即有小童递上针套!
他立即给心慧施针,可是半响后,直到他收针,心慧都一动不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余大夫面色沉凝地看向脸色比心慧还白的陈青云,出声道:“带去找明德大师看看吧!”
“她这个样子,不像是一般的疾病!”
陈青云面色一慌,整个人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像是一半陷入沼泽的芦苇,湿冷和阴寒来袭,已经渐渐失去知觉了!
“走,去南山寺!”
他道,伸手去抱她,原本没有力气的身体,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瞬间将她紧箍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他们的马车再次启辰了,青黛和青鸾坐跟余江坐在赶车的外面,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到底怎么回事?”
余江压低声音道!
青黛和青鸾闻言,面色隐隐一变,她们转头看着随风而动的车帘,感觉一股压抑悲伤倾泻出来,让她们两个忍不住红了眼眶!
“齐院长就说了让夫人接受公子兼祧两房,到时候公子娶一位官家的庶出小姐为妻,还说是假的,只不过让夫人能够跟公子在一起!”
“然后夫人就喃喃一句:兼祧两房!”
“忽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公子已经来了,夫人当场就吐血昏迷了!”
余江皱起了眉头,按道理不应该啊?
夫人不像是如此脆弱的女子!
可怎么忽然就吐血昏迷了呢?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三人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