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寡妇的脾气竟然这么大,几句冷嘲热讽都要还击。
他气得脸色铁青,握紧的拳头差点就挥了上去。
众多厨娘见形势不对,连忙全都站到李心慧的身边,齐东来瞳孔剧缩,阴鸷的目光透着冷冷的寒意。
只见他一一扫视众人,恶狠狠地道:“若真的出了事,你以为齐夫人会保你?”
“别做梦了,就是那些学子亲属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心慧闻言,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不慌不忙地跟齐东来对峙着。
同一时间,学子寝房和夫子后院兵荒马乱。
好多学子上吐下泻,郎中们急得团团转,一时间连病理都查不出来。
好在病况都不是很严重,一番折腾下来,许多学子都软绵绵地躺着,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北苑的厅堂之中,齐瀚让人清点出事的学子和夫子,腹泻的一共三十八人,腹泻加呕吐的五人,其余的都只是轻微不适。
所有郎中一致认为,这是食物中毒。
大厨房里打来的饭菜还安安静静地摆放在桌上,齐瀚便对着三位郎中道:“劳烦各位验一验这些吃食可有不妥?”
几位郎中见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吃食,菜式虽然已经冷了,可香味却还隐隐透出。
用银针全都试上一遍,所有菜肴没有不妥。
“我看还是找几只狗来验证一番,若是菜肴分开吃没有问题,有可能是食物相克。”
“若是有问题,也可以查出是哪一碗?”
从柳家请来的余大夫出主意到,他隐隐觉得应该是食物中有一味霸道的药物。
只不过菜肴的香味盖过药味,所以闻不出来罢了。
其余的两位郎中连忙附和点头,他们医术不及余大夫,所以便不敢妄言。
不一会,齐盛找来了几条土狗。
各色菜肴都喂了狗,不一会,只见吃下鸡汤的那条狗上吐下泻,全身抽搐地躺在地上。
“呜呜”的叫唤声虚弱无力,看起来跟病重那几学子一模一样。
齐瀚的眼眸微眯着,折射出犀利的冷芒。
他隔空看了一眼齐盛,后者略带愧色地低下头去。
余大夫找到了病源,品了一口留下来的鸡汤。
清爽的鸡汤带着春笋的甘甜,味道当真好极。
而且这春笋的朝气容易混淆了那药的味道,若不是他早有猜测,也不会尝得出来。
齐瀚看着余大夫舒展的眉头慢慢皱起,便知道事情不会是食物相克那么简单。
“如何?”齐瀚问道,他其实早有猜测。
余大夫斜倪的目光扫了那两位郎中一眼,轻笑道:“没有什么,不过是这鸡汤里有麻黄,麻黄春笋放在一起熬汤便会引起腹泻,脾胃虚弱的更是会呕吐不止。”
“以后叮嘱厨房不要用麻黄和春笋熬汤便可以了,学子们修养两天,吃一副温补的药材即可。”
齐瀚知道余大夫在顾忌书院的名声,当即顺着他的话道:“有劳余大夫给开些温补的药材。”
余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跟齐瀚往隔间里走。
齐盛见状,招呼两位郎中去拿诊金。
隔间里,余大夫面色沉凝道:“清水县一带有一种叫清芥根的草药,这种药是专门用来给乡下妇人打胎的,曾有一位野郎中用错,不过是指甲粉末,便要了一位七岁孩童的性命。”
齐瀚闻言,面色聚变。
清水县,那正是齐东来的老家。
齐瀚收敛神色,对着余大夫拱手道:“多谢余大夫指点。”
余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我家公子向来睚眦必报,这一次只怕背后之人的下场会很惨?”
齐瀚知道余大夫的意思,当即表态道:“自当如此,如此奸佞狠毒之徒,云鹤书院必定深究。”
余大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即便点头离去。
因为不放心自家公子,余大夫走前,又去了一趟学子寝房。
柳成元觉得自己栽在臭水沟里了,浑身都带着一股酸臭味,一抬头就头晕眼花。
问题是他软绵绵的手还得扣着陈青云的不放。
最惨的张华没有过来,谢明坤也伸手拦着陈青云的步伐。
“你这个时候去只会添乱,老师不会对嫂嫂发难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多半有人搞鬼!”
谢明坤看着陈青云冷肃的面孔,那黑沉沉的眼眸堆满狂风暴雨。
这样的陈青云是可怕的,随时可以破釜沉舟。
柳成元闭着眼睛,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有气无力道:“我一定会报仇的,你总得让我缓两天吧!”
“你现在去了,不过是让人多了一个攻击她的理由,到时候你肯定要让她回陈家村的。”
余大夫的脚一踏进寝房,便看到自家公子跟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好怕手一松,大人就跑没影了。
嘴角抽搐几下,余大夫轻咳一声道:“就算是为了书院的名声,这件事也不会闹大的。”
“你们还是安安心心养好身体,我猜齐院长已经让人去收集证据了。”
余大夫说着,上前去给柳成元把脉。
柳成元无力地伏在枕头上,嘴里叮嘱道:“老余,你回去可千万不要跟我娘说我病了!”
不然明天书院有热闹可看了,柳成元想着,头痛欲裂。
余大夫瞥一眼虚弱无力的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放心,夫人得知你最近开销少了许多,以为你懂事了,正得意地走亲访友!”
柳成元长叹一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