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拿到陈青云带去的书信以后,“啪”的一声,用力地,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果然如此!”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齐瀚的眼眸很深,很暗,无数的寒意袭来,像是冰锥,闪着刺眼而冷戾的光!
萧泽屏息凝神,侯在一旁。
“你先下去吧,我写了回信让齐盛送去给你!”
齐瀚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压制下来。
他握着手里的龙纹玉符,眼眸晦暗如海。
萧泽颔首,悄然退下。
齐瀚往后一坐,靠在太师椅上,揉着跳痛的眼皮和眉心。
很快,他振作起来,奋起疾书,秘密写了一封奏折以后,才给陈青云回信。
萧泽前脚带着信刚走,齐瀚后脚便用龙纹玉符,召唤了密探。
吩咐任务以后,齐瀚这才往京城传递消息......
自他掌管龙纹玉符以后,调动的次数微乎其微。
可没有想到,这一次动用,却牵扯出多年前的一些旧事。
......
京城,收到飞鸽传书的萧凤天“嘭”的一声,把房间里的桌子拍成了几块。
他阴沉的眼眸闪过一丝烦躁,双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好似恨不得将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陈青云抓起来暴打一顿。
“每中!”
“竟然没有中!”
“呵呵,好小子,有种!”
萧凤天冷声道,胸腔里面堆满了无数的怨气。
他还是小看陈青云了。
竟然真的豁出去,当一个小秀才!
萧凤天的牙齿痒了又痒,随即冷声道:“来人!”
“去把于洲给我叫来!”
下人听闻少将军这粗狂十足的声音,不敢怠慢,连忙去请于洲。
于洲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回京以后,睡觉的时辰加起来都凑不够三天三夜。
可是现在他家将军又要指使他去定南府城!
苍天,从京都去定南府需要十天半月,问题是让他去守着一个小秀才,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将军,我还是在京城帮你打探消息吧!”
于洲苦着脸道,他不要去定南城府。
萧凤天斜倪了他一眼,冷声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西北,你就在哪里等着,我过来一起走!”
于洲闻言,翻了翻白眼。
他前天还在听夫人说,要留将军在家里过完年。
就算不过年,少说也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可他要去定南府待那么久?
“将军,皇上认定成王死于他杀,这桩悬案让多少官员都落马了?”
“现在朝中人心惶惶,秋闱各地传上来的折子都压下来了,这个时候,你确定要我去守着陈青云?”
萧凤天闻言,眼眸一寒。
他睥睨地看着于洲,直到于洲缩了缩脖子才道:“你到时候先秋闱可有什么舞弊没有?”
“若是有,你速速报来。若是没有,你只管看着他就行了,千万不要小看他,陈青云若是不中,要嘛是他不想,要嘛是他遇到了麻烦!”
于洲觉得很好笑,哪里会有人不愿意中举的?
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一朝金榜题名,出人头地。
他懒懒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
学子们的试卷都要封存留档,陈青云的自然也不例外。
可笑的是,因为有人换了他的试卷,所以那留档的只是代笔,上面答非所问,乱七八糟。
蒋文英能坐到阳城知府的这个位置,换试题这种蠢事却是不做的。
可他指使的人害怕受牵连,那试题偷换以后就烧了。
反正学子是不能查阅自己的试卷的,几年以后,再想查,只说笔迹相差,谁敢肯定不是他写的?
谁让秋闱的时候,那考场逼仄狭窄,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呢?
蒋文英被威胁一番,自然想要看陈青云的试卷。
若是胡志昌背后反水,捅他一刀,他也好早作准备。
可陈青云真正的试卷已经烧了,他毫无办法,最后只好去世面上收集陈青云的笔墨。
这一收集不要紧,陈青云得了明德大师的慧眼,一副千佛图在文人墨客当中广为流传,哪怕他没有中举,字画却已经卖到了三百两银子一副。
繁复的,比如佛像图等等,都已经一千两一副。
这可真是天价啊!
蒋文英肉痛地割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一副陈青云的字。
禅心为静
矢志为坚
诚信为本
勤学为智
十六个字,柳体,还没有他的私印。
蒋文英再三确定是陈青云的字以后,找了人,抄了一份试卷,将之前那一份偷换出来。
看就在蒋文英弄好新的试卷以后,陈青云封存的试卷已经不翼而飞了。
蒋文英惊得虚汗遍布,整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短短一月不到,接连病倒,直到他得知陈青云已经离开定南府城以后,这才慢慢好转。
当然,这些乃是后话,暂且不提。
......
陈青云学漫画非常快,可以说,青出于蓝!
不过相隔一夜的时间,叔嫂两人的小故事都已经画到了第六十张,被困残虹桥的时候。
天色很黑,很暗,他枕着她的腿入睡,十分安稳。
而她撑着头,看着湖光点点的夜景,温柔地挥动着手,给他驱赶蚊虫。
那画境温馨又怡然,仿佛,那两个人天生就应该活在那么静谧美好的画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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