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骗谁呢?

男人眼神闪了闪,眼前突然掠过了个青年大喜过望,气喘吁吁跑来的画面。

前几天,他就听周嘉树和几个小弟子来报,说大光明殿里养了魔。

养了魔!好啊!

卢德昌抬眼。

今天,他非得把这个妙法给逼出来见人不可!一报当初善道书院之仇!

心里虽然冷哼,卢德昌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关切地继续问:“尊者这关也闭了有数年了吧,修道之人,最怕心魔,既然尊者不肯出来见人,那麻烦禅师帮我带句话,请转告尊者,闭关修炼过程中千万要当心,切忌……走火入魔了!”

太玄观的宫长老,也上前凑了一脚,捋须微笑:“说起心魔,我劝尊者若没什么大事,还是出关一趟为妙,如今,这整个修真界都在传尊者心魔缠身,这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哪天就传成真的了。“

梵心寺的和尚也没忘添风:“妙法尊者如果能在这次三教论法会中出关,站在众人眼前,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一转眼的功夫,光明心殿内,局势倏然一变。

善道书院打前锋,太玄观掠阵。

梵心寺扇风点火。

这次三教论法会,三家明摆着是有备而来!

一是为了报复,一是为了把大光明殿拉下马,自己上位。

一唱一和,话里话外就是非把妙法给逼出来不可!

大光明殿的地位崇高的尊者,心魔缠身,险些入魔,说出去怎么都是个笑话!

崇德古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壁上观,而沾云峰还是那么一副仙气飘飘,温和有礼的模样,一个个屁股十分坐得住。

光明心殿内,众和尚纷纷咬牙。

乔晚站在人群中,明显感觉到岑清猷身子一僵,身后传来了点儿断断续续的,压抑着的议论声。

“都什么时候了!这善道书院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善道书院山长……唉,这毕竟也是我们大光明殿对不起善道书院在前,他们不肯放过我们,算来算去也不能全怪到他们身上。要我说,当初尊者就不该收岑师弟入门!”

“就算收岑师弟入门,也不该这么大张旗鼓,弄得全天下人尽皆知。”

仇怨。

乔晚慢慢地握紧了剑。

看来她入魔那次,善道书院来挑事不是巧合。

问题在于,岑清猷和善道书院有什么恩怨?善道书院的山长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宫长老和卢长老说的都有道理。”梵心寺的垂下眼,“这几日鸠月山下,有关妙法尊者心魔缠身之事,甚嚣尘上,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梵心寺的合掌,露出个犹豫的神情,“甚至还有传言说,大光明殿在山门中私养了一只魔!”

此言一出,善道、太玄、崇德古苑几家教派,齐齐都变了脸色。

光明心殿众和尚一振!

魔!

乔晚!

是指她?!

乔晚心里咯噔一声,定定地看向了殿内那一处大戏。

太玄观的奇道:“妙法尊者德高望重,怎么会私养了一只魔?!这话可不能乱说。”

梵心寺的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话本也不该由我说,想来还是因为妙法尊者久未现身,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也就多了起来,佛门不可妄语,我今日说这话,也是为光明殿诸位佛友着想。“

卢德昌咦了一声:“前几天,我门下有个小弟子,也跑来和我说,说是在大光明殿似乎看到了抹魔影……外面这谣言已经传到了这等地步,还望佛友们多加留意啊。”

空定禅师合掌:“大光明殿多谢诸位仙友关心。”

“不过细究起来,这谣言也没说错什么。“卢德昌突然笑道:“我差点忘了,这光明心殿内不就有个现成的魔吗?!”

于此同时,分开人群,直直地落向了乔晚所在地!

现成的魔!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魔,乔晚紧抿着唇,心跳如擂。

她身份暴露了?!

面前这出大戏,明显冲着妙法尊者而来,她不能连累妙法尊者和大光明殿。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是跑还是硬着头皮待着!

她切了小号,善道书院没证据也拿她没办法。

令乔晚惊讶的是,卢德昌的目光却没落到她身上,而是她身边儿的岑清猷!

卢德昌:“禅师?还不快把岑清猷叫上来?“

空定禅师低声道:”清猷你上前来。“

大殿里,一瞬间仿佛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佛珠相撞的泠泠声响。

乔晚愣愣地看着岑清猷默不吭声地抬脚上前,顿时,整个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傻在了原地。

岑清猷什么时候变成魔了?

少年穿过了人群,一路沉默不言地走到大殿内,腰杆挺直,白衣垂落,背影透着股孤独之意,就像是,被世人给遗弃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岑清猷一路走到了大殿中央,朝着空定禅师行了一礼。

这发展让乔晚立即觉得有点儿措手不及,看向大殿中央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继承了岑夫人性子,一向温柔没脾气的少年,周身气度随之一变,非但脸上没了什么表情,甚至还隐约露出了点儿无所适从的自卑。

“禅师。”

一见岑清猷走上来,卢德昌目光落在岑清猷身上有点儿冷,硬是扯了扯僵硬的面皮,挤出了个假笑。

“岑清猷,许久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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