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灿星,笑起来时无忧无虑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这是他的笑笑,也是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唯一的光。

他曾经,差点,差一点以为他要失去她了。

裴春争指尖一动,解下身上的衣衫,披在了她肩头。

少女抬起红红的眼眶,“裴春争?”

裴春争,“你身体可有大碍?”

穆笑笑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抱歉,叫你们担心了。”

这幅模样哪里叫没事了?

不止裴春争蹙起了眉,凤妄言也皱紧了眉头。

说完这句话,少女面色倏忽又是一变,突然揪紧了衣衫,仰面倒了下去。

“笑笑?!”

“她没事。”陆辟寒一只手怀抱着少女,另一只手搭上她脉搏,看向一起赶来的两人,“她只是太累了。”

对上陆辟寒暗沉沉的视线,在这视线之下,裴春争猛地一怔,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乔晚的面容。

但那似乎只是他的错觉,他一皱眉,又消失了一干二净。

裴春争还是不由自主地脚步一顿,收回了手,沉默地抿紧了唇。

“我先带她回玉清峰上。”陆辟寒不再看他,沉声道。

陆辟寒久病成医,更何况又是穆笑笑师兄,由他抱着穆笑笑回去,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凤妄言属火,自然是不能抱穆笑笑的,而裴春争与她之间,总要避嫌。

“倘若笑笑当真出了什么事,”凤妄言忽道,“那我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拉你们为她陪葬。”

陆辟寒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正准备抱着穆笑笑离开之际,袖中忽然传来一阵嗡鸣,传信玉球从袖口飞了出来。

在半空中转了一转,倒映出马怀真的脸。

“过来,你师妹刚嫁人了。”

陆辟寒:……

马怀真的声音不大不小,峰顶上的人堪堪都能听清。

嫁人?

谁要嫁人了?

陆辟寒只有两个师妹,一个穆笑笑,一个乔晚。

穆笑笑正在玉清峰上,那嫁人的意思是指,乔晚要嫁人了?

嫁什么人?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

陆辟寒一愣,“前辈此话何意?”

马怀真笑道,“都和人结了婚契了,可不是要嫁人了?”

陆辟寒何等聪明人,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黑,运动剑光,抱紧了穆笑笑破空而去。峰顶上只剩下了裴春争与凤妄言两人。

裴春争站在原地,垂落眼睫,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攥着淡粉色轻罗裙,唯唯诺诺的青阳弟子来。

看见裴春争脸色不对劲,凤妄言问,“那姓乔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裴春争冷脸:“与你无关。”

凤妄言笑了,“这的的确确与我无关,但未必和笑笑无关。”

裴春争神情一凛。

凤妄言眼尾一挑,勾出一抹飞扬的冷意和嘲讽。

在碎骨深渊的那段时间,他从少女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裴春争这个名字,就算不想留意他都难。

他刚刚就看出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古怪,眼下才总算确定了几分。

看着少年神情明摆着不对劲,凤妄言嗤笑。

要是他与乔晚那废物真有什么旧情,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裴春争闭了闭眼。

眼前掠过乔晚从血污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盏兔子灯的模样,忽而又是穆笑笑眉眼弯弯,咬着糖葫芦,拖着软绵绵的嗓音,轻轻拽他袖口。

“她与我……”少年嗓音微顿了一顿,喉口一紧,终于下定了决心,“并无任何干系。”

少年提步往前,看也没再看凤妄言一眼。

虽然不知道马怀真口中的嫁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要嫁人,嫁给今天那青阳男弟子也好,嫁给别人也罢,都和他没任何干系。

只有笑笑。

裴春争摊开手,看了一眼掌心。

只有笑笑才是他唯一该在乎的人。

但他一闭上眼,又想到了乔晚。

裴春争皱眉。

那婚契……

他本来以为他已经不在乎了,没想到还是迟迟没办法定心。

或许是因为这让他想到了之前一件事。

其实乔晚曾经是想和他结为道侣的。

在一次除妖之后,她曾无意中提了一句,被他一笔带过。

裴春争抿紧了唇,脑中像有什么在嗡嗡地响,吵得他不得安宁,眼中闪过一线红光。

眉间这点朱砂本来就是压抑他魔气用的。

他本来就是魔,为了笑笑才入了昆山。没想到今日却被乔晚给引动了魔气。

少年捏紧了指节,硬生生忍了下来。

想到穆笑笑,裴春争心神定了一定。

只是愧疚罢了。

他对乔晚,并无爱意,只是那点愧疚和经年累月之下的一点儿执念。

陆辟寒抱着穆笑笑回到玉清峰上,见过周衍,少不得又要解释几句。

“笑笑?”瞧见陆辟寒怀中纤弱的少女,周衍顿觉一惊。

“师妹没事,只是太累了,昏了过去,”将穆笑笑放到床上,陆辟寒道,“这其间发生的事,容弟子为师尊解释。”

他刚结束了入静回到洞府,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副光景,周衍脸色冰冷如霜,“你说。”

听到又是那凤妄言在此间惹是生非,周衍心中颇为不悦,却又不好对陆辟寒说些什么,只能半阖着眼眸,叹了口气,让他先出去,穆笑笑这儿有他来照顾。

陆辟寒也真没和周衍客气,转身就迈出了洞府。

想到周衍脸上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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