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羞耻地默默捂脸,她也想啊,问题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啊。

这玩意儿就是你越想控制,反而越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怎么都拉不回来。

“我……我尽量。”

乔晚咳嗽一声,心虚地低下了眼,在心里反反复复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这么三四遍下来,才勉勉强强拽住了自己的脑洞。

途中,乔晚紧张地直眨眼睛,根本不敢放松,生怕这一放松,又要不受控制地在脑内上演什么成.人小剧场,控制住自己的脑洞,这简直要比打架还要累。

她脑洞刚打住,光脉就一松,将佛者放了下来。

佛者瞅了她一眼,想到刚刚那场景,再一看自己这大开的衣襟,脸色更黑了,但他也真不至于和一个晚辈计较。

不过鉴于方才“良好”的体验,佛者也没敢耽搁,只怕再耽搁下去,又要生出什么诡异的变化出来。

“你过来。”

他来亲自教她如何掌握神识。

沙滩上,佛者虽然皱着眉,一副不太好招惹的暴躁模样,但凡乔晚有什么问题,还是尽职尽责地解答了,顺便帮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身体。

“你锻过体?”佛者指尖按上她臂膀时,有点诧异地问。

没想到她看着单薄,一寸寸按过去的时候,胳膊上还紧绷绷的,颇为矫健有力。

“晚辈的确和体修一道修行过一段时间。”

如今修真界多看不起体修的,不过大悲崖的和尚们对待体修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们本来就有修习金刚不坏法身的传统,修真界大多数体修也都来自大悲崖。

对她锻体这件事,佛者倒是难得表露出了点儿赞许的意思。

她体质不错。

这么多年下来,乔晚心知自己灵气太少,耗蓝太快,在法术上讨不了什么好,所以她都一直都是学着体修,往力量和敏捷上堆技能点。

也是因为耗蓝太快,甩个法术出去的时候,乔晚根本不敢浪费灵力。

她可节约了。

每一分灵力,她都是抠抠缩缩着用的,确保每一分都花在了刀刃上,久而久之锻炼下来,她对灵力有着不错的掌控力。

乔晚认真想了想,这么一看,她好像也没那么菜?

她师父老人家,本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谪仙一样的人物,大师兄拖着个病体,操着老母鸡的心,光是操劳玉清峰和昆山派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就已经足够耗费精力,乔晚也没敢多麻烦陆辟寒。

大师兄不犯病的时候还好,一犯病的时候,面色惨白,形销骨立,黑漆漆的眼就像两团鬼火,说话都带气音,看着就够凄惨了,更别说还要再给他添麻烦。

不是有句话,叫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猪吗?

对自己资质和悟力有着鲜明认知的乔晚,真的害怕大师兄教了她,会被她气到吐血身亡。

好不容易有个前辈愿意指导自己,乔晚神色认真,乖巧地坐在沙滩上,聚精会神地听。

她大学都没这么认真听过课。

佛者阖上眼眸,再睁开眼时,沙滩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几棵椰树。

“你去将它摘下来。”佛者补充了一句,“记住,用神识。”

这其实算不上多难,不过乔晚现在还掌握不好神识,一个用力过猛,椰子树轰然倒塌。

在一连轰断了四五棵椰子树后,乔晚终于将椰子给摘了下来。

“前辈,我有个问题。”好学生乔晚举手发问。

“说。”

“这椰子能喝吗?”

佛者道:“你如今身处梦中,这东西喝了对你并无意义。”

“没关系,”乔晚淡定一笑,“只要能喝就行。”

既然佛者能幻化出来椰子,那自己肯定也能幻化出来什么东西。

乔晚闭上眼,在识海中努力勾勒了半天,终于幻化出了个吸管。

这椰子有她头那么大,乔晚抱着椰子,伸出两根手指,面无表情地一戳。

椰子壳瞬间被戳出了个窟窿眼。

当年连八百米都要跑断气的纯情女大学生,现在已经是两根手指破椰子壳的金刚芭比了。

岁月不饶人,真是一个让人忧伤的事实。

对着椰子,乔晚黯然神伤了一秒,把吸管插入了椰子里,也没着急喝,而是捧着椰子,递到了佛者面前,奉承给了佛者。

“前辈喝点儿解解渴吧。”

在梦中吃喝,根本毫无意义。

佛者看了她一眼。

少女神色诚恳,双手递着椰子,眼睛眨巴眨巴的,从着面瘫脸中依稀能读出点儿奉承和卖萌的意思。

这让他一时半会儿竟然也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皱着眉鬼使神差地接过了椰子。

乔晚看佛者接过了椰子,继续探出神识,摘下另一只椰子,照着刚才做的那样,又给自己弄了一个,抱着椰子,吸了一大口。

椰汁清甜,沁人心脾。

她又活过来了。

摘椰子这只是第一步。

佛者袖子一挥,一道金光闪过。

接下来,是让她用神识从沙子里分拣出来红豆、黄豆、绿豆和黑豆。

豆子和椰子,发现不一样,控制起来的难度那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乔晚看了眼沙子里埋藏着的豆子,沉默了。

这位前辈是不是也是个穿越的老乡,对灰姑娘颇有研究的那种。

但在这位前辈清严的目光之下,乔晚只能默默地将自己的疑问咽进了肚子里,乖乖探出神识,一颗一颗拣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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