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人不中二枉少年。
虽然之后回忆起来, 会感到一阵蛋疼, 但谁没个年少轻狂,觉得自己全世界独一无二, 妄想能拯救世界的时候。
好酷。
乔晚眼睛晶亮。
她怎么说也是个穿越女,虽然穿成个女配有点儿悲催和蛋疼,但谁不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怎么了?
旧剑的温度透过布料一直传到了胸口,好像在提醒着她, 她心底还有那一腔热血和激情。
虽然从清醒过来到现在也就过了两三个小时, 但汗青卷上短暂的惊鸿一瞥,就已经让她喜欢上了这个书院, 喜欢上了这个“不平则鸣”的门派理念。
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 非剑不能消也。
将乔晚的反应尽收眼底, 中年修士不着痕迹地翘起了唇角。
他就知道, 面前这“姑娘”没办法抗拒这剑和这书院带来的诱惑。
激动归激动, 艰难地将怀里的“闻斯行诸”放下,乔晚沸腾的一颗心, 稍微冷静了那么一两秒,问出了个从刚才起, 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恕晚辈直言, 前辈叫晚辈出任山长, 究竟是让晚辈做什么?”
“做什么?”李判淡定地回答:“振兴不平书院。”
“再不然, 具体一些。”男人抬起眼,目光落在了乔晚脸上。
乔晚心里突然涌现出了股不详的预感。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晚,翘起了唇角,唇角的小胡子也跟着一抖。
“干翻昆山。”
瞬间,整个屋子都出离地安静了下来。
乔晚结结巴巴地问:“前……前辈我没听错吧?”
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目标。
中年修士好像不大高兴:“你这是什么表情?”
乔晚:……何止是震撼,震撼我妈。
几个引气入体,几个练气,一个筑基和一个元婴,究竟是谁给你们干翻昆山的勇气啊!
梁静o吗?!
“昆山如今是正道魁首,各门各派,谁人不想干翻了昆山自己上位,”李判挑眉,“怎么?做还是不做?”
乔晚僵硬了一秒:“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
乔晚:“……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李判嗓音淡淡:“血契是你自己所签。”
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可没逼你。
虽然趁着人重伤垂死,意识模糊的时候签订血契,确实可耻了点儿。但李判是个实用主义,中年修士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跽坐着,沉静地等待着乔晚的回答。
她不会拒绝。
乔晚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的闻斯行诸。
“好,”乔晚深吸一口气,“我做。”
干翻昆山,这个目标虽然远大了点儿,蛋疼了点儿。但总比让她现在去一剑砍了谁谁谁,来得现实。而且目标太远大,实现年份长,可操作空间大。
不就是干翻昆山吗?
想到记忆中一头白发,眉目清冷的前·师尊老人家周衍。
乔晚一咬牙,万丈豪情冲天。
“我做!”
山长就职,李判一个传音符,将书院里的儒生们全都召集了过来。
一众儒生们,穿着白袍,整整齐齐地站在乔晚面前,宛如地里最新鲜的那一茬小白菜。
但眼看见乔晚,个个都有点儿怀疑人生。
“这就是我们书院山长?”
就这小白脸?
“有冤大……啊不不,有山长愿意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什么剑仙、妖皇之类的大能到我们这儿来?”
“这也太瘦了。”其中一个儒修搓了搓下巴,“回头我杀只鸡,给山长补补,好歹也是我们书院的牌面不是。”
总而言之。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但好歹总有个冤大……山长了不是。
绿衣服姑娘绿腰,眨着眼睛,一脸惊喜:“诶!我们书院终于山长了!”
既然出任了不平书院山长,必须得对书院有个大概的整体的把握。
“山长你放心,这些事儿都包在我身上!”
绿腰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转头跑出了屋,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叠泛黄的书册。
啪!
直接把这一叠书册放到了乔晚面前。
“这是书院的账本和名簿。”
“干翻昆山”这个理想很远大,但现实很骨感。
乔晚翻开账本和名簿,心里一突。
灵石,几近于无。
书院弟子:11
练气期弟子:10
筑基期弟子:1
金丹:0
元婴长老:1
她刚刚绝对听见了“冤大头”这类的话!
乔晚嘴角一抽,她现在绑架甘南还来得及吗?
有些穷苦的修士,灵机一动,决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如果把干翻昆山比作万里长征的话,看了眼这账本上可怜巴巴的灵石,和这可怜巴巴的十个弟子,万里长征第一步,怎么开头都是个让人蛋疼的问题。
“论法会。”李判沉声给乔晚指了条明路和第一个小目标。
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在三教论法会上扬名。
绿腰:“想要振兴书院,首先至让修真界知道有我们这么一个书院存在。”
乔晚:“那书院有多少弟子要参加这次三教论法会。”
其中一个叫郑温良的弟子抢答:“山长你啊!”
乔晚一愣:“我?”
“对,”郑温良给了“请允悲”的沉痛表情,“只有山长你一人。”
李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