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安静、寂静。
谁也想不到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看着那四条雪白粉嫩的胳膊上红得刺眼的守宫砂,众人全都失声……
这才发觉,江寒月的无辜,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样对一个可怜的侍女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的穷凶极恶的罪犯,怎么可能居然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何况那个可怜的侍女,身上真的有受到侵犯的痕迹……
唐棣瞪眼看着下面趴着的江寒月,心想这个家伙生龙活虎、厉害得紧,怎么可能不能人道?既然不能人道,那还费尽心机将他的女人骗回来做什么?
唐棣的脑袋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江寒月终于反应过来,他大叫起来,“无瑕,我不是太监!”
无瑕叹息道:“世子,都到了这紧要关头了,你还要什么面子?让人家笑话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与性命相比,什么都是次要的。”
江寒月委委屈屈地叫道:“我真的不是太监啊……”
无瑕却不理他。
众人只听见无瑕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上响着,“大家试想一下,像我们世子这样一位根本不能人道的可怜人,平常美婢环绕都没反应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姿色平平的侍女动了色心,继而起了杀心?这很明白是有人陷害,我们世子是无辜的!”
有人陷害?
众人瞬间将目光齐齐转向江天啸。
如果真的有人陷害……最大的可能人选就是四殿下了。
江天啸也反应过来了,冷声说道:“你说江寒月身有隐疾不能人道?这只是你们几个人的证明而已,你们自己人商议好了,伪造了证据也说不定!至于留香苑这几位姑娘,江寒月不曾动她们,或者是另外的原因,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江天啸的反驳有些勉强,下面立刻就响起一片嘘声。
在嘘声里,江寒月仍无奈的辩解,“我真的能人道的,我真的不是太监……”
但是没有人理踩他了。
却见萧素素上前说道:“我也能证明。一年之前世子来到我们那里花了两百两银子,老鸨安排我服侍他,此事人人都知道。当时我也胆战心惊,但是世子只听我弹了几支曲子就自己歇息了,根本不曾要我服侍。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就是明证。”
萧素素说着话,也大步上前,挽起袖子。
想不到萧素素这么一个名妓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众人一阵哗然。
却又有花魁娘子上前,掩嘴笑道:“我拿不出证据来,因为我早已不是处子,但是我也要说,世子找了我多次,从来都只是听曲子看舞蹈,不曾真正的动手动脚。”
众人再度哗然。
然后还没完,又有花魁娘子和姑娘们上前证明……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九个十个几十个上前作证。
众人这才知道,为何江寒月一个纨绔子弟在这群花魁娘子和姑娘中有这么高的威望了。感情全都是因为不举才惹出来的事儿!站在花魁娘子和姑娘们的角度想一想,一个相貌还行的青年男子,花钱买了她们一个晚上还是两个晚上,却只是听她们弹琴唱歌,做纯艺术的交流,从来不玩弄她们的**……人家当然喜欢这样的恩客哪!
于是众人看着江寒月的眼神由羡慕嫉妒转为了怜悯——得了,这样的女人缘,咱们不要也罢。
江寒月趴在长凳上,还在无奈而虚弱地抗议,“我真的不是太监,我是男人啊,我就是不喜欢玩女人而已……”
无瑕低下头去,眼角含泪,微微叹息,“世子,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丢命好。等出去了,我们到处寻访名医,总能将您的病治好的,雍王府的爵位总能传到您儿子手里,不会让您侄子拿走的。”手却在江寒月腰上的软肉上狠狠地掐上一把。
江寒月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偏生不敢吭声,只是腰上肯定被掐成乌青了,等下一定要无瑕给自己擦药膏。
众人听着无瑕说话又是面面相觑,心底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难不成江寒月这个不举的毛病还另有蹊跷?是江天凌还是谁为了谋夺这个雍王世子的位置,给江寒月下了药?
于是大家看着江寒月的眼神又更加同情了。
江天啸此时沉声说道:“江寒月是否身有隐疾,光靠这几个妓女说话是不算数的。”
江天啸在平民百姓面前一向是彬彬有礼的,因此在民间的风评原本极好,但是现在一着急,居然说出了一个词——妓女。
在场的一群姑娘大多都是妓女没错,但是人家干这行的也有自尊,寻常人谁会当面叫人家妓女?都是叫“某某娘子”、“某某姑娘”什么的,当下几个姑娘脸色都不好看了。
萧素素就问道:“那谁说了算?”
其实萧素素这是逾越了,但是唐棣也想要问这句话,于是便没有斥骂萧素素。
江天啸转身看着唐棣说道:“只有请宫中的御医来诊断过了,才能做出判断。”
无瑕冷冷笑道:“请大夫来也可以,但是不能让殿下您请。”
江寒月还在不死心的继续抗议,“我不是太监……”
无瑕顺手将一块手绢塞到江寒月嘴巴里,“安静点,你在旁边听着就成了,至于你是不是太监,等下自然有大夫判断。”
江寒月只觉得有一个东西随着手绢被塞进自己的口腔,很快就在自己嘴里融化,一点点滑进自己肚子里,不由得大骇,泪眼汪汪看着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