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四更时分江寒月才回来了,他站在窗户底下低声叫道:“无瑕,开门。”
无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不开,你沿着绳子爬上来吧。”顺手将绳子甩了出去。
江寒月说:“我带了五百两银子回来,爬墙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现在能走大门当然不爬窗户了。”
无瑕不太相信,“你先将银子捆在绳子上,我先吊上来你再爬上来。”又举着灯往下看,却见江寒月的脚下竟然的放着一个大包袱。
江寒月抓着绳子老老实实地将包袱吊在绳子上,五百两银子并不轻,无瑕与春桃一起用力,才将这包银子给吊上来。
然后无瑕将绳子收好,对楼下的江寒月说道:“世子,您已经习惯半夜三更在外面过夜,现在天色还黑着,您就再等等、等天蒙蒙亮了我再将您拉上来。”
江寒月急切的说:“你放绳子下来,外面露水很重,我不要在外面!”
无瑕却悠哉的说:“露水重也死不了人,您就安心再等一个时辰吧。”
旁边的春桃小心翼翼劝说无瑕,“世子是去挣钱的,不是去花天酒地的,要不,咱们还是将世子放进来吧?”
无瑕翻了个白眼,“春桃、香菊,世子带回来的银子不少,你们去清点清点,世子这个人不大懂钱,说不定拿了灌铅灌锡的银子回来,你们去小心辨认一番。”
春桃与香菊不敢说话,当下就将灯给点亮了,两人一起将包袱滩开,里面果然是好大一堆的银子。
就在此时,银杏轻手轻脚的下楼去,想去给江寒月开门。
无瑕连忙喝道:“银杏,你给我站住!别想着下去给世子开门!”
银杏的行踪被发现,只能站定在原地,正想开口向无瑕求情,却听见楼下响起了一个惊慌的声音。
“这是……蛇!我们家怎么有蛇……呀——”正是江寒月!
无瑕一惊,施展轻功,身子直接从窗户跳下,嘴巴里边叫道:“你不要乱动!”
银杏也惊叫起来,连滚带爬的下楼冲出门去,春桃和香菊则守着银子不敢动弹。
无瑕一跃下来,身子还没有站定,就听见江寒月狡猾的轻笑声,而自己的纤腰已经被他给搂住。
无瑕大怒,一个巴掌就扇过去,可她的手却被江寒月抓住,耳朵边更听见了江寒月低低的声音。
“既然你要我等到天亮再进去,咱们就在外面这么搂着过一个时辰吧,祖母知道后一定会给你换一个身分的……”
无瑕怒道:“你放尊重一点!”
江寒月却笑得无赖,“我本来就是名满京师的纨绔,本来就不是温文有礼的书生,你要我学着尊重人,我努力学了,但是我努力学习你还要罚我在外面吃露水,那我不学了。”江寒月这边胡说八道,那边银杏已经提着灯笼过来了,看见两人搂搂抱抱,当下停住脚,不知是前进好还是后退好。
江寒月却搂着无瑕往前走,边对银杏笑道:“你将门打开了?我说还是银杏好,自小在身边养大的人就是贴心。”
无瑕被江寒月带着往前走,她吼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武了!”
江寒月却继续笑,“动武就动武,我一点也不怕,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无瑕听了这话怒极,手肘对准江寒月的软腰狠撞过去。
江寒月“呀”的叫了一声,忙松开无瑕,往后一跳,轻声叫道:“你下手也忒狠!”
无瑕喝道:“赶紧进门,你要叫嚷得让整个府邸的人都听见不成?”
三人进了门,春桃仍守着银子不敢动,香菊已经下了楼,正紧张地翻箱倒柜。
无瑕见状叫道:“不用找药,世子精神好得很!”
江寒月忙说道:“要找药,我被无瑕打伤了,你快将那跌打损伤膏找出来。”
香菊看江寒月好端端的也不紧张了,当下将箱子阖上,对无瑕禀告说:“我们俩数了一下,银子的数目没错,但是真假还真的不大会辨别。”
江寒月伸了一个懒腰,“我赚来的银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好累,我要去睡觉,无瑕,你要陪我睡吗?”
听他说得猥琐,无瑕登时一肚子火,喝道:“站住,江寒月!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去哪里挣来这么多钱?用的是什么法子?”
江寒月仔细打量了无瑕一眼,懒懒的说:“这法子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说,你是女人,长相又挺一般的,这钱你不好挣。”
听他说得不正经,无瑕竟然不生气,不屑的笑了两声,“你一不会唱歌二不会乐器,长相也就马马虎虎,想要出卖色相估计也挺困难。之前拿了五十两银子……多半是去赌博?”
见江寒月的神色竟然是默认,无瑕就吩咐春桃,“将裁衣尺子拿来!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出去赌博,打五百下!”
江寒月吓了一大跳,忙将手缩在身后,央求说:“无瑕,就这么一次,你别打我好不好?打完五百下我手心都肿了,明天去了书院不好看……”
无瑕身子发抖,竟然落下泪来,“谁也不能保证赌博就必赢,你居然赢了五百两银子,你这是出老千了吧?赌场出老千被发现是要被砍手指的……你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不惩罚你,你怎么记得住这个教训!”
江寒月看见无瑕落泪竟然傻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将手伸出来,弱弱的说:“好,你打吧,人家看见了,我就说是摔的……”
无瑕却一把坐在椅子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