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这人见他只是痴傻地望着自己不说话,那好听的嗓子再朝他问一遍。
“疼死了……”水无瑕张嘴回话,边摇头赞叹,想不到啊,世上还有如此貌美的男子,连语调都太过温醇动人……原来这姓江的是个如碧玉似的翩翩公子,就算是男人,见了也失魂的。
“喔?这样啊,既知疼,何必装腔作势地跌下来?蠢人干蠢事,就如你这般吧?”
“嗄?”
“地上不脏吗?坐着不起来,你不仅蠢还很不爱干净。”
“你——”
“不用辩解了,本公子也没空听你废话,别碍着本公子休息,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吧!不送。”
以为和善俊美的脸庞,转眼间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水无瑕张着嘴,傻眼,别以为人俊心定也美,放屁!这人分明“表里不一”,是个毒舌歹心的!
他瞬间清醒,收起痴愣相,扶着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斜眼对着这毒舌的家伙问:“敢问公子是否便是这家的主人,江寒月公子?”
“本公子正是江寒月,可这与本公子让你快快滚有何关系?”
这人说话简直欠揍!他袖里的手指扭起来,握成一团,忍着才没揍出去。“江公子可真见外,我是住隔壁的水无瑕,所谓万金买邻,远亲不如近邻,你是不是正好敦亲睦邻一番的招待一下我?”他皮笑肉不笑,厚着脸皮问。
“虽说左邻右舍本该往来,但本公子却疏忽了居必择邻这事,没先打听清楚邻居的品行,这会儿才发现隔壁住的居然是个爱偷窥的!既然你不请自来,不知礼数在先,本公子又何必惺惺作态假装欢迎的招待你?”
水无瑕现在不只想揍人,还想动手捅这人一刀了,自己在平县行走何曾受过这等鸟气,这家伙到底仗着什么敢对他这般嚣张狂妄?!
“我本是上门正式拜访的,可门房推托说你不在,我便作罢,往自家院子逛逛,却不小心跌落你这里,哪里偷窥什么,你可别误会。”他忍气说。
“逛院子能逛上树去,还能夸张的由树上落到本公子的院子里来?这可是咄咄怪事了,倘若不聪明就别学人家秃头话半点缝不留,眼里插棒槌,直戳人痛处!
水无瑕气炸了,脸皮忍不住发颤。“这么着吧,不请自来算我冒犯,这厢摆桌赔罪,请江公子今晚赏光到平县最大的酒楼『小南春』吃一顿怎么样?”他按下火气,坚忍为爹,爹交办的任务向来自己没有办不成的,非得探到这人的底不可!
“油!”江寒月冷冷的望着他,然后吐出这个字。
“油?”何意?
“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油腔滑调浮油之人,本公子崇尚精实,不想染油,这顿饭就免了吧!”
不赏脸就算了,打了嘴巴还吐唾沫蹬鼻子上脸的,水无瑕气得内伤,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拉下脸来,表情臭得薰人。“江公子不来便罢,敦亲睦邻做不了,那咱们两家以后就互不打扰了。”这家伙不上道,自己也不是非结交不可。
“本公子正有此意,就这么办吧,请!”江寒月再次催人滚了。
水无瑕铁青了脸。“走就走!”转身要往大门去。
“等等,本公子方才不是说了,怎么来,怎么回,你这身衣服沾了地上的尘泥,这还想过厅踏廊,弄脏本公子的地方吗?”
他听了这话,整个人爆开了。很好很好,自己平日行事够嚣张,想不到今日遇到对手,这人比自己更王八蛋!“姓江的,小爷记住你了!”
“记住最好,下次再私闯民宅,本公子就该报官了。”
“哈,报官?你难道不知小爷是谁?”
“即便你是平县县令之子,难道犯事就不必审?”这人显然清楚他的身分,但没因此有所顾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然得审,而且得秉公审,只不过,私闯民宅这等小罪,还用不着小爷的爹出面,小爷自己就能摆平。”他撑鼻瞪眼。
“喔?你这是在告诉本公子,审也是白审,本公子这是白干活?”
水无瑕笑着点点头,这家伙总算有点明白得罪他没好处的!
江寒月静默了片刻后,露出了教人骨头发冷的笑容。“不白干活的方式多得很,本公子自然是能将你送进大牢吃几天牢饭的,只是懒得费这心思在你这油小子身上,眼下你若再不走,本公子直接让人将你丢回自己院子去!”
“你敢——”
“阿志,动手!”
江寒月一喊,之前让他吃闭门羹的门房不知从哪个方向跑出来,卷起袖子真要将他抓起来往墙外丢。
水无瑕愕然,自己若真被丢回去,受伤事小,自尊心受损才是大事。“算算算了,我自己爬墙回去!”
然而难堪的来了,他下得来上不去,伸手构不上老松树藤,墙爬不上去,试了几次都狼狈地滑下来了。
某人看不下去蠢人的爬墙表演,最终还是让阿志将不速之客给丢回去了。
水无瑕姿势难看的躺在自家院子的地上,满身尘土,不远处路过的下人纷纷吃惊偷笑。
很好,自己算是和这姓江的正式交恶了,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说这是隔壁水小子干的?”江寒月外出几日,回来后神情阴沉的瞧着自家原本洁净无尘的厅堂,此刻地上满是一道道的泥脚印。
阿志满脸气愤。“没错,今日一早隔壁县令家的水少爷带着官府的人过来,说是昨夜有人在官道被抢劫,劫匪逃躲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