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要江家良驹的人便是梁王……
“梁王爷。”
“还知道本王,看来眼力不错。”梁王高傲的打量了下他:“气度还行,就这身破烂衣服啧啧!是哪家家道败落的高门子弟?”
江寒月敛眼,不愿应话。
奄奄一息被吊在树上的江易听到他们说话,费力的睁开眼瞧,只是一眼,脸上霎时满是惊恐:“鬼……鬼啊!”
“鬼?”梁王抬脚一扫,重重的一踢江易的肚子:“本王在此,就算是百年鬼怪也得魂飞魄散。”
江寒月眸光倏闪过一道锐光,但面上一迳无表情。
江易被重击,吐了口血。
梁王一脸厌恶:“脏东西,若沾上本王衣袍,本王让你更生不如死。”
江易的惊骇掩不住,梁王不屑,看向江寒月:“你是谁?何以令江易惧怕至此?”
江寒月依然沉默。
梁王的耐性向来不好,这可是他第二次问他的身分,竟然被无视?!他的眼中染上杀意,正欲抬手——
“他……是鬼……”江易挣扎着开口,看梁王又要一脚踢过来,连忙说道:“他是江……他是江寒月……”
江寒月?!梁王的动作一顿,疑惑的侧了下头,这名字挺耳熟的。
“我想起来,你就是江硕那个死老头常挂在嘴边,像是什么人间少有,天上难见,地下难寻的天才孙子?哼,说得天花乱坠,就这德行?江老头果然就是个不靠谱的,无怪乎会早死。”
江寒月闻言眼底闪过怒意,他可以不在乎一切,但不允许有人冒犯自己的祖父。
梁王看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怒火,这才面上好看了些,有血性,比起他无情的爹好多了。
“小子,这是你爹,你要杀他?庆幸本王出手,不然你就得担个弑父的逆天大罪,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不过我看你这德行,你是不会感激本王,所以罢了,也不要你一声谢,只是跟本王说说,明明死在一场火里的人,怎么能死而复生的站在本王面前?”
江易恐惧虽深,但梁王的话依然传进了他的耳里:“你没死?”他激动起来:“日儿!寒月,快救我,快救我下来!”
江寒月冷冷的看着江易祈求的眼神,泯灭人性,恶事做绝后,竟还有脸求他?“吵死了。”
江易一听梁王的怒斥,脸色僵硬惨白。他看出梁王看在父亲江硕的面上,并不是真想杀他,只是以折磨他为乐——传言梁王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昨日领着一队人马来到驿站,他惊讶之余,按着原本盘算将罪过全推到那些大夫身上,满心以为杀了那些人之后,便能安抚梁王,自己全身而退,谁知道梁王性格诡谲,心思难测,听完他的话,竟是直接让人把他吊挂在枝头上,反而对那些可有可无的大夫奉若上宾。
“看你们父子这德行,就知道之间有古怪。算了,管你死不死、活不活,本王与江老头有点交情,他那身育马的本事可惜没传给他的不孝子,但我知道你懂些,这次进贡的马共十五匹,已经死了十匹,剩下五匹也病得站不起来。去治好,一匹都不能再出差池,若事成,本王开心,就替你担了逆伦大罪,帮你杀了江易。”
江易闻言,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
江寒月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语气平和地要求:“江易带来的那些大夫,梁王得如数放了。”
梁王轻笑,一脸的饶富兴味:“如果你有本事将马医好,本王就如你所愿,不过你开口救下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大夫,却不顾你爹死活,如此冷绝,也不是身为人子所应为。”
“梁王远在京城,或许不知,江易宠妾灭妻,夺位弑父,害我数次徘徊生死,此人早已不配为人父。”
梁王神情一变,眼底漫上血色。几年前,江硕死时朝廷曾怀疑是江易下毒手,但没证据,又看中江一门的育马术,这才轻轻放过,如今,这算是落实了罪名。夺位杀父什么的就够惹人厌烦,一句宠妾灭妻更是犯了他的大忌。
他不留情的伸出手,拔出一旁侍卫腰间的大刀,直接将江易腰斩。
他下手之快,根本无人反应过来,就连江易自己也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命绝刀下了。
江寒月终是见识到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梁王的做派,穆意谨总说他疯狂,但与眼前之人相比,自己远远不及。
梁王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骄狂,将手中沾血的大刀一丢,吩咐道:“来人,清理干净,一地血,看了眼疼。”
江寒月沉默平静的看着江易的尸首被侍卫清理带走,他没有开口询问尸首将会被如何处置,想起当年自己喝下毒药,假死之时,江易也是派人将他丢弃荒野,不管他是否尸骨无存,如今这算是报应吧?
“别瞧了,再瞧也瞧不出一朵花来,快去看看本王的马。”
江寒月收回视线,跟着侍卫走向马厩。
为了医马,江寒月留在驿站三日,直到五匹马正常进食后,梁王才终于愿意放人。
梁王一大清早心情特别好。“本王亲自送你回景城,你在江府的那些个糟心继母、手足,本王会出手替你清理。你别太感激本王,本王向来仁慈心善,就当是谢过你,助“拿回家主之位,然后再修书一封进京,让你继任城主。”
“不需要。”
梁王彷佛没听到江寒月的话,迳自又道:“你回江府后,可得好好的替本王再养几匹好马,战马之类的就算了,但是本王要的马一定得要通体黑,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