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就见不远处的李尹一恭敬的垂下眼,彷佛未闻,卫钧则是哈哈一笑,拉着马走到一边去了。
水无瑕的脸一红,“不说便算了!反正只要哥哥平安,我早晚会知道。”
她松开他的手,快走了几步翻身上马,也没等人便直接策马离去。
江寒月一笑,立刻跟了上去。
将军府入夜,用过晚膳后,练武场的比试几乎已成定规。
在嘴皮子上失了面子,水九墉很不客气的用拳脚功夫找回来。
几天下来,水无瑕倒是看出江寒月并没有使尽全力,但他也狡猾的没让她爹察觉,看在江寒月是为了让她爹痛快,也没真的伤筋动骨的分上,她没打算拆穿。
柳牧妍则是没再关注两人比划,毕竟以水九墉的性子,若是有她在,原只用八分的力就会用上全力,就为了不在她面前失了颜面,所以索性她就不在场,水九墉才会收敛些。
用完晚膳,柳牧妍拉着水无瑕,没让她去练武场。今日她让人从库房里挑了几匹布料,要让水无瑕瞧瞧可有中意的,给她制新衣。
在练武场上,水九墉正与江寒月打得痛快,但是门外的侍卫急急的走来,水九墉眼角余光瞧见,立刻收了拳头。
江寒月也退了一步,停下了动作。
“将军。”侍卫低头说道:“郡王府的人在门外求见。”
提到郡王府,水九墉挑了下眉,接过帕巾随意的一抹脸上汗水,“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儿功夫,侍卫带着郡王府的人来到面前。
“将军,小的吴勤,奉郡王之命给将军送信。”
水九墉接过,也没有避着江寒月直接将信打开,信很简短,他很快的看完,皱起了眉。
江寒月虽未靠前,但见水九墉神情转变,开口说道:“可是为了吴越大雨成灾一事?”
水九墉侧过身,“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先知。”
江寒月没在意水九墉口气中似有若无的讽刺,只道:“回去转达郡王,将军不日便至。”
吴勤迟疑的看着江寒月,又看向水九墉。
水九墉的神情一凝,但也顺着江寒月的话:“回吧,就这么对郡王说。”
吴勤立刻点头,行礼告退。
“给我个理由。”人一走,水九墉马上神色不善的质问,他可不喜欢被人左右,纵使江寒月是皇子也是一样,方才不发火,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明白江寒月虽不讨人喜欢,却不是个蠢人,一言一行自有其道理与目的,所以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解释。
“于情于理,郡王都不该为吴越水患事找上将军,若真要将军出面,只有一人有权下令。”
水九墉一个撇嘴,“我知道,天下有权可以指使我的,只是你的皇帝老子。但郡王是我的兄长,他开口要见我,你以为我该拒绝?”
“不为将军,也该为将军手底下出生入死的将士着想。”
水九墉心一突,他的兄长是要他带队轻骑前往屈申城,以他对兄长的了解,图的是他带兵协助,到时救灾有功,有助郡王府声望,他也不在乎这丁点虚名,能救助百姓便好,却没细思过带了一队人离开驻地,若有心人深究,到时可以扣一顶叛乱的大帽子下来。
他虽张狂,却也不会失了分寸,拿自己的将士冒险。
“将军不如先上书朝廷,说明原由,在朝廷未下诏前稍安勿躁,若将军心怀百姓,就尽快集结边城粮食,倘若将军顾忌一路粮食安危,就多令几个可信将士护送,边城百姓若有心愿一同前往,也能跟随,待事成之后,有功百姓再予以赏赐便是。”
水九墉细想,这倒是个好点子。看了眼江寒月,虽说不讨人喜欢,但却是个聪明的,只是——他将手中的信塞进了江寒月的手中,不悦的说:“可你方才明明已经答应了郡王府的人,说我不日便至。”
江寒月低头瞄了一眼,“这等小事,由我替将军走一趟便成了。”
水九墉挑了下眉,难得整天只会围着他闺女打转的人,竟然会主动提及要离去,说到底也算是件好事。
看穿水九墉心中所想,江寒月也没有点破,只道:“明日一早我便启程,但有些事还是得要将军手谕。”
水九墉的手一挥,转身大步走,“到我书房谈。”
江寒月一脸平静的跟在水九墉的背后,但是握着信的大手却是用力的收紧了。
“啧!别出声。”
水无瑕猛然被捂着嘴,惊恐的看着黑暗中江寒月晶亮的眸子,这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夜闯她房里,还压在她的身上。
“明日一大早我就走了,”他低声在她的耳际说道:“你让我抱一会儿便好。”
听到他要离去,水无瑕心头一惊,方才她回房时,从下人口中得知水九墉与江寒月还在书房,她还觉得奇怪,平日水火不容的两人,竟然可以彻夜长谈。
她用眼神示意,让他移开手,一能出声,她便低声问道:“你要去那里?”
“屈申城。”他也没有瞒她,吻了下她的脸颊,“郡王来信,为了吴越大灾让将军走一趟。”
她瞪大了眼,难掩担忧,“那我爹——”
“我劝住了将军,”他对她微扬了下嘴角,“他留在边城,由我代他走一趟。”
她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心目中,她爹最大的弱点是她娘亲,但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是太过重视与郡王之间的兄弟情谊。
这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