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去将底下的兄弟动员起来,手中的武器都准备好。张琳,你将地图备妥。宣三,你将天牢看守的底细先摸清楚,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威胁,实在不行再强攻。王老四,你是从南疆回来的,你去联络南疆在京师的旧部,他娘的,如果真的要造反,只有咱们青鲤帮太势单力薄了。姜老五,你骑帮主的那匹大黑,直接去龙泉关联络云湘国的人……”
上首的汉子正吩咐着,却听见外面传来“吱呀”一声,众人凛然一惊,就听见小童的声音传来,“屠大哥,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您要不要见见?”
屠大挥挥手,一群汉子悄无声息端着自己的茶碗进了边上的堂屋,一个小童迅捷拿过抹布将众人坐过的桌椅抹上一遍,如此再也找不到曾经有人群聚集的痕迹了。
屠大随即大步走到院子里,挥刀将架子上的肉割下来,一刀一刀,身上登时多了很多血点,然后拿着抹布在自己身上的皮围裙上随意一抹,吩咐道:“请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书生,看着这个书生,屠大的眼皮蓦然一跳。
中年书生微笑,“我也才刚知道这里……你不必用警惕的眼光看箸我,我只是一个帮你们帮主送信的人。”
尽管江寒月也曾表示过自己并非叛逆,但是很明显,朝廷已经掌握了他的真正身世,有这样一个女王母亲是江寒月的原罪,何况云湘国现任女王还是他的妻子,通敌叛国的嫌疑甚重,即便夫妻两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面了。
当刑部尚书和几个宰相还有病榻上的皇帝及皇后,也就是原来的莲贵妃商议后,还是决定先将江寒月关起来,就关在绝对出不去的天牢里。
而刑部尚书向江寒月宣布他们决定的处置方式时,江寒月很认真地告诉他,“你们将我关进去,总有一天要将我放出来的,那时候我就不出来了。”
一群官员无言以对,然后江寒月就被关进天牢里了。
不过关他的地方,环境绝对不像外界所传的那么恶劣,京师西北有一座大山,刑部最坚固的天牢就建在那座大山里。
穿着大氅戴着面罩的人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就进入了大山的深处,这条甬道上足足有十三道铁闸门,这部分的传言倒是真的。
甬道非常幽暗,两边也没有火把照明,进来的人,必须自己拿着火把。
穿过最后一道铁闸门,面前豁然开朗,顶上是日光,前面是绿树、是幽竹,边上还有一条小小的溪流,从鹅卵石上潺潺而过。
在绿树幽竹掩映之下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门口放置一张石桌,上面摆着棋盘。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火炉,一个三十余岁的美妇正在烹茶,看见有人进来,当下站起身,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然后江寒月就从屋子里走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来人,“师父?您……竟然来这里?”
来人摘下面罩,果真就是谢晓峰。
谢晓峰径直在石桌边上坐定,微笑说道:“看起来你的待遇很不错。这地方我也只是听说,从没有进来过。”他看着四周,有些好奇。
这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天坑,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墙壁,足足有三、四十丈高,与天然的石壁相比,这个天坑的石壁更为光滑,没有地方可以供苍蝇驻足;天坑之上还有士兵把守,这样的环境,即便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
江寒月笑着回答,“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宗室子弟,而且是为峻崎国立下大功的人,住得条件好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师父倒是好能耐,这样的地方都能进出自如。”
谢晓峰笑着说道:“经营二十多年,有这么一点本事也是应该的。”
此时美妇送上茶水,谢晓峰看着那美妇,轻声问道:“你是银杏?怎么会在这里?”
银杏有礼回道:“我们姐妹三人不曾嫁人,一直给人家做侍女,没有夫家约束,也就自由了些。正好听闻这处需要侍女,海棠师父就吩咐我前来了。”
谢晓峰的眼睛眯了起来,“海棠……居然也能将手伸进这天牢里来?
银杏笑着回答,“海棠师父自然没有国师大人的能耐,她只能将奴婢送进来,王爷如果能出去就罢了,如果王爷出不去,奴婢这辈子多半也出不去了。”
谢晓峰含笑问道:“如果你家王爷被人毒杀在这里呢?”
银杏依然笑着说道:“那当然是一起被杀了,无论是用毒药杀还是用兵器,奴婢只是一个侍女,在这天牢里看见了太多的龌龊,当然不能活着。”
谢晓峰看着银杏,眼睛里渐渐有了几分赞赏之意,沉声说道:“我从你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却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勇气。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教授你一些武功的。”
银杏笑着摇摇头,“奴婢只是比其他两个姐妹运气好一些而已,海棠师父让我们抓阄,奴婢抓到最长的那根签。”
银杏说完话,便对江寒月说道:“王爷,奴婢先行告退。”
江寒月看着笑靥如花的银杏,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对谢晓峰道:“师父,您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晓峰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知道吗,青鲤帮现在正准备强攻天牢。”
江寒月突地站起身,“您挑唆的?”
谢晓峰摆摆手,“我又怎么会挑唆他们,我只是要求他们不得行动,逼着他们发誓,说朝廷即便将你处死了,他们也不能有所动作。这样一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