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凌冷笑了一声,眼睛在这群纨绔面上掠过,冷冷说道:“江寒月乃是逆贼,擒拿江寒月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你们护着他就是形同叛逆,打算被满门抄斩不成?!”
江天凌这句话有着莫大的威力,江寒月听到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回头对众轨裤微笑道:“既然给我安插了这个罪名,你们都后退吧,咱们不与疯狗计较,被他咬上一口不是闹着玩的。云成,你也后退。”
方云成看了江寒月一眼,终于后退一步,却也咬牙道:“江天凌,人在做天在看,你胡乱给人编织罪名,小心会有报应!”
江天凌愤恨说道:“江寒月,我知道你在藏拙,你一手箭术很是了不起……”
江寒月蓦然打断江天凌的话,奇道:“既然知道我的箭术很了不起,你还敢与我面对面?”
一道闪亮的弧度划过,江寒月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两把弓,两把合并在一起的长弓。而三支羽箭就稳稳地搭在长弓之上。
江寒月拉弓如满月,站在那儿的气势与气度令人想起巍巍高山,又让人想起壮阔大海,他仿佛站在一座高山上又仿佛站在海面上,弓箭在手的江寒月,一瞬间就成了世界的中心。
在场的所有人方才都见过江寒月射箭,但是没人把江寒月的箭术当作一回事,等到这一刻,众人才发觉自己之前的认知有了极大的偏差。
江寒月眸光如刀似电一般射向江天凌,“你最好站着别动,你如果动一下,我就会在你的身上射出三个窟窿。”
江天凌哈哈一笑,“你最好还是别动,你只要射出一箭,你身后的百姓及你的狐朋狗友就立刻会变成刺蜻,还有……肉泥。”后面两字放得极轻,但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森冷之意。
众人这才知道江天凌抱着什么主意,也不知从哪里开始,有人“哇”的哭出声音来,然后人群再度喧譁,再度激愤!
此时江天凌手一挥,陌刀队后面的长弓队将手中的弓箭缓缓举起,冰冷的箭镞根本不需要瞄准,因为前面就是人群,密密麻麻的群众。
江寒月的手指不禁微微颤抖,只是箭镞的方向依然稳稳的锁定江天凌。
江天凌的身子也微微颤抖,但是他依然坐在马背上不动,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冷声说道:“你只要动一下,我就将这里变成一片血海。”
江寒月沉声说道:“你下令让开一条路,将那些人放走。”
江天凌哼了一声,“你先将弓箭放下,我就将这些闲杂人等全都放走。”
江寒月坚持,“你的人先将弓箭放下,并将路让开。”
江天凌冷笑道:“路可以让开,弓箭不能放下,除非你先将弓箭放下。”
江寒月不再坚持,“你将路让开!”
前面的士兵沉默着让开了一条路,人群“轰”的一声灵刖挤。
唐棣疾声叫道:“不要挤,一个一个来,让老人和孩子先走!大家放心,这些都是朝廷的军队,朝廷不会对普通百姓乱来的!”
慌乱的人群开始冷静下来,大家开始一个接着一个通过那条小道,有些人已经吓得迈不动双腿,幸好边上有人帮忙搀扶。
时间一点点流逝,江寒月仍拉弓对准江天凌,竟然一点都没动过。
走在后面的百姓此时对江寒月的臂力,才算有了一个直接的认识。
有一个汉子突然站定脚步,对江寒月说道:“世子,您是好人,您一定会洗清冤屈的!我回去之后一定帮您向上苍祷告,您一定能平安回来!”
江寒月只是微微一笑。
人群渐渐减少,当江寒月的身边只剩下唐棣和方云成还有十来个百姓及七、八个青鲤帮下属时,江天凌蓦然宣布,“将路给堵上!”
唐棣厉声喝道:“江天凌,你到底要干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这才注意到原先演武场周围负责维持治安的御林军现在也围过来了,手上皆拿着弓箭,整整齐齐,就立在众人的身后。
这些士兵片刻之前还听从唐棣的调配,现在却拿着弓箭对准他。
江天凌面无表情,将脸上的面罩拉下来,“之前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杀死这么多人传出去总是不大好听。现在只剩二十几个人,我也无所谓了,只要士兵们下手快一点,总是能将你们全部灭口。只要说这些人都是奸细,协同江寒月叛乱,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天凌说得轻描淡写,唐棣气得浑身发抖,“江天凌,我现在还是朝廷命官,你怎么敢如此胡作非为?!”
江天凌哼了一声,“胡作非为?我并不是胡作非为,谁叫你之前一直护着江寒月呢?那天玉无瑕闯入公堂拿出这么荒谬的理由,你居然就信了,甚至还隐隐指责四殿下诬告,将你们一起射杀在这里,那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江寒月冷声说道:“这些都是无辜的人!你连唐棣都要射杀,难道不怕遭天下人唾弃?”
江天凌指着江寒月手上的弓箭说道:“江寒月,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你的箭术很是不错,拉弓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手还不曾抖上一下,只要你下定决心对准我来这么三箭,我肯定无法活命,趁着大乱的时候你往人群里一钻,或者干脆拉两个普通百姓挡住箭镞,你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但是你太软弱了,你太讲究什么无辜不无辜了,你硬生生浪费了大量的力气逼着我开路,好像你拉开弓就能逼我放走百姓一样。
“但实际上你浪费了自己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