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手套,仔细的洗了手,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门口突然有小护士探头进来:“唐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唐之远抬眼:“男的女的?”
不等小护士回答,周重诚出现在他面前,“哥。”
唐之远的脸上有过瞬间的狼狈,似乎对于自己刚刚那句“男的女的”有点懊恼,来找他的人,又有几个女人呢?
唐之远看着他:“小周?你找我什么事?要是没有急事,明天来找我好不好?”
“我等了三个小时。”周重诚说:“反正,就几句话的事。我知道哥刚做完手术很累,那你就听着就行,我来说。”
唐之远看着他的表情,点头:“行。你说。”
周重诚伸手把门关上,在唐之远旁边拽了凳子坐下来,“哥,你以后能不能别跟楚楚见面?我觉得男女有别,哥你长的帅,跟阿远有像,还是楚楚喜欢的类型。我不想你经常跟她见面,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我知道哥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横刀夺爱的事,但是我要防范于未然,把一切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唐之远依旧是瘫在椅子上的姿态,他是真累,腿也站不动了,而且午饭都现在,他还觉得饿。
听了周重诚才话,唐之远突然觉得自己都不饿了,怎么说呢,有点气,还有点好笑,但是又有点悲凉。
周重诚说得每句话,都像是在扎他的心脏。
他明明没有心脏上的疾病,却在此刻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直在疼。
他被气的直笑,“小周,你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房子里的八十万贷款和我爸妈的赡养费是不是?”
周重诚没说话,他严肃着脸,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楚楚喜欢哥,她也喜欢亲近哥。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楚楚在其他客人那里,从来不,也极少愿意跟对方单独一对一吃饭。所以我才来提醒哥的。”
“你觉得我是正人君子?”唐之远问,他伸手,下意识的揉了揉心脏的位置,“你怎么知道我是正人君子?万一我就是个隐藏的小人呢。”
周重诚看着他:“哥不是。我知道。”
“天真啊,”唐之远说:“不过我还没发现钱楚有你说的几个情况,我不过是顺便邀请她吃了顿食堂而已,何况,正是饭点,留人吃饭这是基本礼貌。小周啊,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我想的多不多,我自己知道,哥你也别嫌我烦,我就是过来提个醒。”周重诚说:“我女朋友又温柔又善良,长的还好看,我知道她招不招人喜欢。我也不是无理取闹,反正,我觉得,保持一定距离,准没错。”
周重诚说着,站起来就要走。唐之远对他招招手:“你别急着走。”
周重诚警惕:“哥,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你是对你自己不自信,还是对钱楚的人品不自信?”唐之远问:“你是觉得钱楚是那样容易被人拐走的人?还是说你一点魅力都没有,钱楚根本瞧不上你?”
周重诚看着唐之远,“哥,别说这种难听话,我不想打你。”
“你也没理由打我。”唐之远笑着说:“我是觉得,以前那个骄傲自信的周重诚哪去了?怎么跟个随时随地看着妻子,不让她出轨的妒夫?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还是说,你心里,钱楚比你优秀太多,所以你觉得自己配不上?”
周重诚站在门口的位置,还维持着手握门把手的姿势,他回头看着唐之远:“都不是。”
唐之远回视着他。周重诚说:“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我承受不起再次失我没有安全感也好,说我善嫉也好,我不在乎。只要她还在,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他说:“哥,我先回去了。”
周重诚从外面关上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唐之远稍稍往上躺了躺,半响,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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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最后一份礼物送完后,钱楚终于决定暂时停下工作,好好跟家人回家过年,即便如此,她还是带了一堆保单等资料在车上,说不定就有人买保险呢。
周重诚坐在钱楚房间的椅子上,抱着椅背看她收拾东西,“楚楚,你真的今天就走?你去年不是到最后才走嘛?怎么今年走的这么早……”
钱楚把摸脸和一些衣服装好,嘴里说了句:“我也没办法啊,我妈今年非要先回去,你店里还没放假,但是我妈就想先回去。她说她娘家那边有老人去世,得去奔丧。不去不行。”
周重诚沮丧:“你走了,我多孤单啊。”
钱楚笑道:“你都孤单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过年这几天吗?”
周重诚说好听话:“我在乎,一天看不到你我都在乎。”
钱楚回头,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不要闹,过完年就回来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这十几天才分开,你还想怎么样啊?”
周重诚叹气:“好吧……”
语气和神情极为勉强。
钱楚笑着停下手里的动作,“周重诚,过年你还要回家,不许一个人带只小黑在这里过,明白吗?”
周重诚点头:“嗯。”
除了去年,他过年一直都不回家,也就去年听了钱楚的话,才回去的,没想到今年再回家过年,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对小黑好点啊,他虽然有三个女朋友,但是现在人家一个都不理他,生得娃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