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妥娘,她不是前些日子夜里急症去了,当日就埋了么?”
苏太太装傻道:“亲家问着作甚?”
“你少装蒜,妥娘明明还停在义庄上,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沈伯娘急得要跳脚。
苏太太也不给她好脸色看了:“哟哟哟,你们可快要些脸吧,若不是瞧着那孩子实在是个坚贞的,说什么也不会叫她牌位进门的,再说了你们自个儿问问,她死得可不光彩啊……”
沈伯娘顿时无话可说了,妥娘岂止是死的不光彩,甚至是……
她都不敢回想起来,简直是腌臜得不行!
她当时就吐了出来!
“行了,您自个儿也晓得,那也不用我多说了,妥娘是个好孩子,日后逢年过节的供奉是少不了的,她人既埋在我苏家祖坟里,那就罢了”苏太太笑了起来:“至于义庄那个,谁知道是哪儿来的暗娼……”
苏太太话里话外都固执得很,坚决不肯接收妥娘的遗体。
沈伯娘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
“你说的不错,妥娘是个好孩子……”
“行了,那便这么定了。日后少来我家!”
苏太太招呼丫鬟过来:“来,送沈姨娘家的亲戚回去吧。”
沈姨娘!
沈伯娘脚下一晃,险些摔了。
罢了,罢了,日后也不必再来了,得想法子瞒住妥娘的父母才是,至于婼娘,就听天由命吧!
沈家丢不起这人!
她全然忘了,当初是她们逼着婼娘换上喜服,坐了苏家的花轿。
也是她们嫌妥娘血污,把她丢去了义庄,让她孤零零等死。
只要需要,她们全然可以忘记一切,永远的光鲜下去。
事已至此,沈伯娘也不再争执,她知道自个儿是争不过苏太太的。
“真是的,累死我了,哼,谁能想到她还能抹了脖子,也是个傻的,当初也是我看走了眼,如今可苦了我的毕哥儿了。”
“还有那沈家,也真是不要脸!心可真毒!”
苏太太越想越气,便唤来丫鬟:“……你……这样…对…就去……”
“太太…这样不好吧?”
“要你多嘴,去就是了!”
很快,苏家新妇的闹剧就像一阵风被吹散了。
无人再记得虞仙桥上那个决绝的女子,沈家也再不入京。
倒是苏大奶奶沈婼娘凭着一股执拗性子,闯入了众人的眼帘。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便是四年过去了。
谢织荃,也嫁人了。
她嫁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的长子,杨先晖。
东京府里有名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