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晔坐了下来,看着段骄阳。
段骄阳看着苏一凡和薄彦淮的好感情。
嗯,的确很好感情,薄彦淮又用自己的天生力气优势夹了苏一凡一下,苏一凡疼得大叫。
“救……”
两人跟个小孩子似的玩着。
向晔看着段骄阳这露出慈母的微笑,总觉得不对劲,论年龄,一群人中她最小,论排行,她却是唯一的师姐。
但是!这种慈母笑还是很少见的啊。
“咩咩。”他喊了一声。
段骄阳看他,“嗯?”
他欲言又止。
段骄阳又嗯了一声,“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可以了。”
话落,她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不是这么婆妈的人。”
向晔垂下眼眸,“对不起。”
段骄阳挑眉,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向晔两手交缠握着,他看着她,“容昱谨的事,我没有帮到什么忙。”
不仅如此,为免他过于个人行事,他直接被休假了。
对,他虽然对段骄阳说他是休假吧,但是这假是被动休的。
段骄阳摇了摇头,“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职责范围。再有,容昱谨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插手。”插手也没有用。
向晔听着这话就更不是滋味,“可是我可以提前跟你说的……”
“然后呢?”段骄阳严肃地看着他,“破坏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吗?”
向晔无言以对。
“容昱谨的事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你休假几天?”
“不知道,一个月吧。”他已经很久没有休假了,“可能更久。”
“嗯,休完假,你就回到你的工作岗位,该干嘛干嘛去。”段骄阳认真地说道,“容昱谨没什么事,剩下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帮忙和干预的。”
“你为什么参加综艺?”向晔没有符合她的话,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最讨厌露脸于公众前的。”
“那是以前。”段骄阳端起面前的水杯,温热的茶杯暖着手心,穿透皮肤,传递至心房。
暖暖的,让她整个人的神态都柔和了下来。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向晔皱眉,他知道她变了,变得更有烟火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这样的她,他有些……心疼。
“小晔晔,我是师姐啊。”段骄阳朝着他笑了笑,“可是一直过着却仿如小师妹的生活。”
他们一个个都宠着她,而她也不知道世事似的,一心只顾自己的想法。
总想着,上有师父,下有师弟团们呢,有什么事哪需要她操心呢。
她啊,就做自己喜欢的研究,然后静心过日子。
可是,无名山的被炸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她,身为师父唯一一个养大的弟子,该担的责任要担的。
她与师弟们看似一样,其实不一样的。
师弟们只是上山拜师,呆得最久的,加起来也就不过年的时间,而短的,也就一两年,而她,是在无名山长大的。
她的所有教育都是在无名山独自受教的,老师另聘,师父也带她去见世面。
无名山是师门,更是她的家。
师父是师,但与父亲也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无名山一炸,她才发现,师父真的老了啊。
而她,几个月前都还在天真想着,想要遁世呢。
师父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后的结果就是现在,她不能像从前那般自私了。
向晔看着段骄阳这浅浅一笑就觉得心揪了一下。
他们想让段骄阳爱上尘世,又怕她这样子。
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双面,尘世有温暖,当然也有冰冷。
“无名山的重任我们要撑起来的。”不是说想要遁世就遁世的。
懂得越多的人就越要付出,更何况,从小师父就教她各种大道理。
“……这与拍综艺有什么联系吗?”向晔表示不解。
无名山向来隐世,师父这些年更是常人见不到。
“嗯,跟别人打下招呼,我叫段骄阳而已。”段骄阳看着向晔,眼睛里带着深意。
向晔:“……”这个别人是指谁?或者说,这个别人是复数?
段骄阳也没有隐瞒向晔的意思,他家也是帝都的,向家在帝都也不是小家族。
既然他发现了她的异常举止,那她就说。
她秉着的就是,他们发现了,问了,她就答。
“有人借着我们之前的事,趁容昱谨出了状况,落井下石,想打容氏集团的主意。”段骄阳轻啜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事情往上追溯,是因为我,所以……”
她叹了一声,“我总得帮收个好尾吧?”这就是这个尾不知道会变得有多长,但不管,先把目前的管好了再说。
向晔豪门出声,说不上看尽豪门更替,但是权力和豪门变换,听得也不少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段骄阳的意思。
“嗯,身份曝光得也七七八八了,那就……索性不要遮着掩着了,师父曾经,看尽繁华再避世才叫避世,不然就是纯粹的自我以为。”
“容昱谨暂时不知道这事,你可不要去提醒。”她看着他,“他未必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干涉。”
向晔张了张口,半会才吐出几个字,“师姐,你……喜欢他,对吗?”不然,哪需要这样的大废周张。
“对。”段骄阳承认得很爽快。
“比我想象得还要喜欢。”不是那种都市男女的快餐喜欢,他之前还觉得,没准过几天就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