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自己不曾知晓半点有关东帝事宜,只是阿娘这样急促,那族里之人又都满怀期待地望着我,我只得努力去想是否真有忘过哪些事。
就在我挤破脑袋去想时突然耳鸣脑胀,见我疼痛不已阿娘才随我蹲下为我输了灵力,等我冷静下来时阿娘才将我搀扶起来,便听得族里连连叹息的声音。
族里有人便说:如此便罢,也莫在危难了小殿下。
族里另有人说:只怕是有人不愿小殿下记得东帝之事。
更有人说:凤帝只说东帝气息突然不见丝毫,如今好坏如何也无事于补。
阿爹面色沉重,大叹一声扭头回到木案便坐下,抓着茶盏狠狠地一饮而尽。阿娘见罢也只得搂着我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这时我突然抬头看着阿爹说道,“阿爹,我脑中似乎记得西王母曾对我说过一番话。”
阿爹听罢立即起身问道:“什么话?”
族里听罢也赶紧为了上来,脸色担忧惊恐各参半。
“好像是说东帝无碍,自入轮回。”
经我说后,阿爹他们陷入沉思,纷纷想要解析西王母此话意思。
我又才说道:“我依稀还记得有句话。”
阿爹听罢赶紧伸手让我说出话里内容,我见罢点头,自知族里人对此事的关心,“东帝命数未尽,即使回归虚无界也仍有再修灵体之时。”
见族里人沉思之时我又道,“西王母一心维护三界平衡,随寻东帝下落,今已无憾。”
说罢,族里人开始相互探讨,本就安静紧张的气氛如今却又变得活跃起来。族里人大致认为东帝至今并无危险,只怕西王母早已有了救助东帝重生的妙法。
族里人几番分析又认为,我之所以不记得有关东帝一切记忆,多数是西王母为了以此来保护我,更是保护凤凰族。
秦奉至始至终坐落在角落未曾参言,若非他起身发话我都险些不知他在这里。
秦奉说道:“东帝气息全无,看似陨落,实则金蝉脱壳。”
族里的人都回头看着秦奉,秦奉捋了捋耳旁的垂闲碎发道,“人界戏文常言,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或许便是金母尊神的一番良苦用心。”
经秦奉这样一解释,族里瞬间恍然大悟,纷纷露出喜色。
阿娘也悟出了秦奉的意思,望着阿爹笑容满面。
阿爹悠悠点头看着秦奉:“若如秦奉所言,西王母既有良方,我们何需苦寻妙药?”
族里纷纷赞成,有人便说:大先生不愧为大先生。
秦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低头浅笑。
族里有人说道:大先生之称,当之无愧。
见秦奉那脸满足的样子,我暗自瘪了瘪嘴。
如此之后,族里人才放下心来不再苦苦追寻东帝之事,我也算落个清静。
我这才想起俪舒的小食,忙将食盒败在眼前,只说是俪舒的心意。族里人浅笑,直说这俪舒虽是人族女子,倒也知恩图报。
阿爹不语,阿娘只是面带笑意点点头。
我这才含着笑转身去请了紫昊与三师姐前来。
三师姐来时我们并未说起有关俪舒丝毫,毕竟俪舒是天族罪人自然不敢随便谈及。何况俪舒如今身在丹穴山,万一有谁走漏风声终究于凤凰族不利。
只有紫昊尝到小食面带欣慰与喜色,抬头只对我说了声谢谢。紫昊自然吃出了小食出自俪舒之手,待到一一尝遍时才对我轻轻说了句随他出去谈话。
在座者自是看在眼里,纷纷大笑,直说这小食也着实甜腻了些,不仅甜到了舌头,还蜜住了眼睛,说罢还拿手去遮眼睛,明晃晃的笑话我与紫昊。
我与紫昊对看一样纷纷低头,自然知道那话里的意思。
秦奉边吃着小吃,喝了口花茶,那举止神行间却很是像极了人界的说书先生道,“人族有言,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我怒瞪秦奉,族里听罢大笑,阿娘始终只是脸带笑意,而阿爹一直喝着茶并未多言,也未带笑意。
我对着秦奉骂道:“当心噎死你。”
秦奉笑道,“噎不噎死到无妨,只是就怕小殿下如今可是羞臊的紧?”
我瞬时双脸发烫,族里笑声更欢,三师姐也低着头捂嘴轻笑出声。紫昊见罢赶忙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营帐,直至远方的一颗杏树下。
正直杏树花开,那片片绯红的杏花正如花雨散落而下,随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