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无话可说。
纵使她鄙视东府的那群人,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余字。
花蕊见到余明珠不语,便嘲讽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嘴里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让你们出一点血给底下的老百姓,就跟要了你们的命一样,还总是这般自傲清高,真是好笑。”
同郡王面上有些尴尬,花蕊功夫了得,他也只算是她的入幕之宾,也说不得什么话,只得在这里干笑。
此时顾怀明却开口道:“那依花蕊姑娘的看法,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何显贵之人总是为富不仁?为何历朝历代总是底层百姓失去自己的土地?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花蕊道:“我怎么知道?我就一个看病的。”
顾怀明笑了笑:“世上之人皆会对已有之不平舒胸中闷气,可是却从来不会想为何会如此?怎么解决?”
同郡王问道:“莫非怀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此时太阳已经西垂,红色的霞光如同锦缎一般披到了他的身上。
顾怀明伸手指了指东方,那是东海的方向。
余明珠忍不住有些吃惊,她当然知道顾怀明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他执政之后,采用了和历代宰相完全不同的执政方略,他没有一味的反对土地兼并,而是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顾怀明指的是开海禁,虽然现在海禁已经算是明禁暗开,可是大部分财富并没有流入老百姓和朝廷的手中。
此番看来,这顾怀明的理想可能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成型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心里怀着一个巨大的理想。
上一辈子的余明珠却向他索求那肤浅至极的男女之爱。
真是可笑。
老和尚恰如其分地出现,邀请他们去用斋饭。
寺庙的斋饭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这里甚至还可以直接送外卖送到苏州城内,所以味道还不错。
顾怀明给余明珠夹了一筷子杏仁豆腐。
余明珠笑着吃下去,随意瞥了一眼同郡王,发现此人正在看自己,同郡王笑道:“之前还觉得怀明你这赘婿做的窝囊,可是现在看来,便是换做我,我也是愿意入赘余家的,这样一辈子不回京也挺好的。”
同郡王想必是这假酒喝多了,青山寺的斋酒味道极为不错,和尚们喜欢和这些假酒,也能喝醉。
“郡王在京师过不好吗?”
同郡王叹了一口气,他开口说道:“同太孙相比,我实在太过愚钝,母妃虽为正妻,可……还是我不争气。”
同郡王又喝了一杯。
夜色浓郁,偏生多了几块乌云,同郡王心情越发不好,花蕊伸出手拍了拍同郡王的脸,大声说道:“你生在帝王家,若是没有心气儿争高低,那便好好享受荣华富贵,在这里叽叽歪歪,若真让你生做贩夫走卒,有你哭的。你这福分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地。”
同郡王两颊通红,他举着杯子对着花蕊说道:“你想要啊,我送给你好了。”
这同郡王是彻底醉了,同郡王的双手放在花蕊高耸的胸脯上,余明珠顿时低着头,花蕊是江湖儿女,倒也不害臊,她开口道:“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这是想娘了?”
同郡王喃喃道:“我母妃看不上我。”
“你就这个样子,我也看不上你。”
“看不上还抱着我?”
这花蕊还真是大胆,不过同郡王似乎极为受用,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余明珠有些无奈,她喝了一口酒,顿时觉着有些呛。
顾怀明给她到了一杯水。
“夫人今日话真少。”
“我平日话很多吗?”
顾怀明晒然一笑,开口说道:“平日同我说的,倒也不算多,若是夫人能多同我说说话,我心中便很是高兴。”
余明珠顿时很无奈,这家伙真是屁话挺多,她平日里同他说话,都得小心一些,生怕那句话被他绕到圈里去了。
她斟酌开口道:“夫君和同郡王是如何相识的?”
“从小便认识。”
看顾怀明说话这语气,想必从小便是在皇亲国戚扎堆的地方长大,不对,他本人应该便是皇亲国戚。
这般想来,顾怀明入赘到余家还真是委屈了。
此时微风阵阵,几人喝的醉眼迷离,这花蕊姑娘更是直接唱起了江西小调,余明珠想着自己最好不要歪倒在顾怀明怀里,她扭头看向外面,呼出一口浊气,却意外看到了几个黑影。
那些黑影手里攥着明晃晃的刀,余明珠顿时大叫一声。
“小心!”
话音方才落下几柄长刀瞬间落下,余明珠站起来抄起凳子便往那贼人身上砸,顾怀明拉着她往后躲,花蕊姑娘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瞬间解决一个刺客,她护在同郡王身前,几个刺客同她对峙着。
其中一个刺客从怀中洒出一把暗器,另一个刺客绕开花蕊姑娘直接朝着同郡王刺去,余明珠一脚踢翻饭桌,压在了那贼人身上,被花蕊姑娘一刀了结。
就在此时,同郡王的护卫赶到,将这些贼人捉拿,只是还未曾盘问,贼人便已直接服毒自尽。
余明珠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遇到死士,想不到大梁居然还真有这样的人,真是有些可怕。
这同郡王脸上满是疲倦,他开口道:“今日多谢顾夫人了,日后定有重谢。”
花蕊饶有兴趣地看着余明珠:“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些拳脚功夫,不知师从何人?”
“说起来倒和先生有几分渊源,江湖人